的退出去,安国公看看宫里的宫灯火焰,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皇上好像心里有事情?”韩冬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手中茶盏的浅刻飞凤纹,语气平常的说到。
“并没有什么烦复的心思。”宇文拓用朱砂笔在奏折上写完字,把笔又搁下。
“您如果对沈王爷的战略安排不满意,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他。”
“不满?哼哼!”宇文拓摇摇头,长出一口气:“他心里有不平,朕何必去不满他呢?而且就策略上,他也没错。以朕看,他还会给西夏和萧起送信,指挥他们有所动作,以拯救慎亲王。”
“皇上难道不希望慎亲王平安无事吗?”韩冬好奇的问。
“朕希望夏州军民都能无恙。”宇文拓广义而宏观的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夏州有失,只怕会威胁汴京,要不要舒殿帅去太原,指挥军队跨河出击,若是能在夏州歼灭耶律安其,一切的问题都不成问题。”韩冬建议到。
“一切的问题都不成问题?”宇文拓重复他的话:“韩爱卿的话很富有哲学性啊!”
“臣只是就事论事,依照时局变化尽自己的本份。”韩冬问心无愧的说到。
“嗯。”宇文拓点点头:“这次他的大理之行,即是万分危险,又是轻松简单,你怎么看待?”
“危险是内在的,也是积蓄已久的一个祸害,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时候了。而简单轻松,皇上是不是有其他的看法?”韩冬对后面一个问题有点费解。
“许进和段宜生是双胞胎兄弟,你怎么看?”宇文拓侧着头,看着韩冬说。
“喔,那只能说沈王爷的确是好运气,所结交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
“是不是一般人,他都不一般,否则怎么能成为当今天下最大的获益者呢?”宇文拓冷不然的说到。
“获益者?”韩冬不置可否的看着宇文拓:“夏州可有他最牵挂的人在啊!”
“所以朕很想问问你,单独的问问你,为什么当时推荐的是慎亲王而非是他人?”
“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臣还是那句话‘举贤不避亲’。”韩冬正直的说到。
宇文拓认同的点点头:“的确,眼下整个西北和京兆在舍命救援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你知道朕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皇上是怎么想的?”韩冬被宇文拓问及,有点惊叹转瞬之间,为什么眼前的人在态度上有这么大的变化。
“朕很想试试水,看看他和耶律安其之间,到底是谁厉害。有那么一刹那,朕在想,这有没有可能是本地天才与穿越的天才之间的惊世对决?”
宇文拓嘿嘿的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韩冬:“朕错了,朕又错了,这是穿越者与穿越者之间的对决。”
“皇上已经确定了?”韩冬惊讶的看着宇文拓,悻悻的问到:“您不是想屠天吧?”
“屠天?”宇文拓深吸口气,手指着韩冬:“这个词用得好,谁是天,他吗?”
“您应该知道他代表了什么?”韩冬这时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自己认为很了解的人,心里其实很Yin暗,或者是说藏得很深,深得他根本只窥见到他的井口却‘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已经望穿秋水。
“他代表的慧光就是‘天’对吗?”宇文拓看着韩冬:“你知道,我们那个时代最平凡的一句狂背之话是什么吗?”
“什么?”韩冬忍不住问。
“我命由我不由天!”宇文拓昂着头,脸部表情在烛火里投射出一种自信的姿势,但是那个姿势之下的脸部表情却平静得如同是波澜不惊的深潭一样,完全流露不出一丝情感上的变化。
韩冬想到了自己有一年修道时在深山遇见的蛇。
那是一条通体黝黑发亮的眼镜蛇,蛇身高昂,浑浊的眼珠就那样盯着对面席地而坐的韩冬,一动不动,使它的头部与韩冬保持一致的高度。
然后,它慢慢的盘着身体,倒退着回到草丛,自始至终蛇头都警惕的对着韩冬。
韩冬那次没感觉到恐惧,却第一次隐约感到死亡的擦肩而过。
眼前的宇文拓就是如此,自信且强大而富有攻击性,却警惕且敏感而充满了多疑。
“您不应该对慧光的传人动手?”韩冬最后的劝说到。
“那就是在坐看着他毁灭一切。”宇文拓拍拍龙书案上的一摞书籍:“天选盟,来自一个叫做蓝月星球的人建立的组织,目的就是要摧毁另一波穿越者,他们是谁?”宇文拓站起身指指自己:“他们的代表是朕。”
“那慧光大师不至于是天选盟的吧?”韩冬不可置信的说到。
“但是他没有渡过朕,莲花大师却渡了朕,为什么朕和沈白的引导人都会不一样呢?”宇文拓的话让韩冬无从辩解,只有沈白在场才知道宇文拓犯了一个多么大的可笑错误。
宇文拓本能的把自己划归为地球穿越者的代表和捍卫者,而对沈白的种种来历做了无数份猜想之后做出了一个搞笑的决定。那就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