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笑, 仰头看着他劝说:“你先把饭吃完,不然胃受不了。”
雷浮chao不为所动,只想知道事到如今, 萧凭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当然,他心里除了究根问底,也是有一丢丢赌气成分的。
毕竟这趟回来萧凭讲话总是很不利索,以前明明连所有的糗事都愿意主动聊给他听。在街头吃了一串炸酸nai要说,差点被消防栓绊了个跟头要说,独自出门买东西、被宰了秤也要灰溜溜地说。
见他不肯坐下,萧凭又认真起表情劝了一回,话却说得不正经了:“吃嘛,我不想丧偶,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只能单身到老,青灯古佛了。”
连一旁紧绷表情的陈健谈听了都没忍住偷乐了一声,音量虽小,但雷浮chao还是捕捉到了。
“跟我过来。”雷浮chao也笑了一笑,然而照旧不为所动。
萧凭听出他是真的不耐烦了,只好匆匆放下果汁杯,站起来和他一起走出小餐厅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行到附近一处方便说话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望望周围没有其他人了,雷浮chao回身盯住萧凭问,依然把声音克制得很低。
萧凭了解他一向挺敏锐的,不过没想到他会敏锐到这个地步,冷不防有点措手不及。
其实闹腾这么久、渐渐试出了萧凭对待自己是真心后,雷浮chao已经不想再闹腾了。既然确定了萧凭现在对他真得不能再真,可以奋不顾身不计得失,哪怕当年背后给他一刀的是萧凭本人,雷浮chao也无意追究了。
有谁从来没犯过任何错呢?重要的是,即使是当真从来没犯过错的人,也很难有萧凭如今对待他这么认真。
他心里有一层冰有一道坎,但无论多厚的冰,用火总能化掉的,无论多深的坎,有人耐心地用一朵一朵的玫瑰花来填,种子越攒越密,花朵越长越高,渐渐地就总比原本的平地还要升得更高了。
只是。
这次重逢以后,萧凭总是爱隐瞒一些事情的坏毛病总归是要好好谈谈的。
“五年前的事,”看出萧凭仍然犹豫着不想开口,雷浮chao开始主动提问了,“你当天根本不知道朱益出卖了你喝酒的照片,也不知道我和他打了一架?”
“不知道。”萧凭闻言摇摇头,明显对那个出卖还存有几分惊诧。
此前雷浮chao还没有明明白白地道出过这件事,意识到如此一来,争执的起因、雷浮chao挂彩的契机就一定是因为这件事了,萧凭猛地眼皮一跳,脑袋里嗡响了一声。
这真是猝不及防。
他本来以为,在雷浮chao受伤住院的时候,他却待在家里揣测雷浮chao是放弃他离开他了,这就已经足够有罪了。可直到今天,他才得知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为糟糕。
雷浮chao发觉到萧凭的脸色在一瞬间如坠寒窟了,但他没立即安慰萧凭,只管拿依旧轻描淡写的语气进一步追问:“所以你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在我急救的时候打不通我的手机,等上几天,以为我抛弃你了,只好走了?”
“对。”萧凭回答得迅速起来了,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他没申辩他等了很多天。
雷浮chao停顿了一下。
之前他自己推测过几次,在朱益承认萧凭的确并不清楚卖照片一事和他受伤一事之后,他觉得萧凭的所作所为恐怕只有这个解释了。
不过他还没正式跟萧凭确认过。
现在萧凭点头承认了,他心口仿佛被毒刺蛰了一蛰,很不好受,刻意暂时没有去想假如当年萧凭是这样以为的,后来到底独自咽了多少委屈。
“我以为是你自顾自地走了,因为出事时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雷浮chao淡淡指出。
“我知道,”萧凭说,眼睛里的疑虑又浮上水面了,“但是我不记得。”
雷浮chao便第二次陷入了停顿。
好半晌,雷浮chao才说:“我听不出你喝酒了。”
听不出来未必是滴酒没沾,当时萧凭也很少有滴酒没沾的时刻,但至少说明彼时萧凭不是酩酊大醉、无法行动的状态。
也有可能,那时候萧凭正喝到一半,挂断电话继续痛醉了下去,断片时就连着这段回忆一起勾销了。
只是问题在于,萧凭不认为自己会在接到雷浮chao的求救电话以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下去,常理而言,他是一定会克服诱惑,冲出去寻找雷浮chao的。
就是这一点萧凭一直想不通。
但也许是旁观者清,雷浮chao一下子就有了怀疑的方向。
“说说,”雷浮chao重新抛出了最初的问题,“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让你想到了什么?”
这就是目前萧凭惟一一个还瞒着他的秘密了。
萧凭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上一会牙,一时什么也没答上来。
“不想说?行,起码给我一个理由。”雷浮chao今天是下定决心一问到底了。
经历过前面的数问数答,得知了某些事情后,光是快速瞥一眼雷浮chao比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