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万枪齐发,响彻云霄…千万颗子弹送走了这个迷失的灵魂…
三个人发疯了一样踩过吕强的尸体冲到仓库里去。邢队、王律师、小张…
自始至终,躺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动静。就那么躺着…
扑过去才发现…地上的人满身都是血口子,大的小的,大到半米多长,小到指甲盖那么宽。深的浅的,深的见了白花花的骨头,浅的仿佛只刮下一块皮肤。所有的伤口都渗着血翻着rou…如此的伤口,都是一刀一刀片出来的,一下一下生生剌出来的…手腕上一边一个深深的切口簌簌的往外冒着血,左边脸上竖着一道食指长皮开rou绽的伤口,血rou模糊的向外翻着。不光是如此,那人的四肢硬邦邦的发紫,全身冷冰冰的像一根铁棍…
三个人愣在了原地,浑身的冷汗止不住的哆嗦…愣是谁也不敢上前…
王律师硬生生地给了自个儿一个嘴巴,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溏着满地的血凑过去。地上的人满身伤口,他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是怎么也找不到好的地方,怎么也不敢下手去抱。只能干巴巴用硬挤出来的声音轻轻叫着: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叫出这人的名字,从嘴里到胃里都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火烧火燎的疼得他不住的打颤,像是从里面往外烂了出来…
有人首当其冲叫出了声,剩下的两个人都疯了似的爬过去大喊: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喊得所有人带着哭腔,喊得嗓子里冒出了血腥味儿…
喊得地上的人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夏非躺在地上,眼皮好像挂上了铅块儿,拼命的睁开一点点,他看见了金色的光…光里有蓝天有白云…还有金色的嫂子…金色的小张…金色的王律师…啊…金色的…好漂亮啊…
地上的血人闭了眼睛,他身边嘶喊成一片: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夏非…
仓库外不知什么人带头儿开始集体鸣枪,血红的天空里回荡的都是枪声和嘶喊那个人的声音…这以后…连这片天,应该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追悼会在俩月以后举行。死去的人被追功成烈士,记二等功。
人们对着棺材在灵堂里掉眼泪,哭泣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却从没有停过。棺材里的人面色铁青,神情僵硬,早就不是生在世时候的样子了。人们一个个走过去慢慢地把手里的菊花放在棺材上,围着棺材作最后的凭吊,鲜花送烈士,烈士一路走好…在这以后…就该送他走了…就再也看不见他了。再也没人像他这样请他们吃饭了…再也没人像他这样训他们话了…再也没了…
邢队走到中间向大家鞠了一躬,眼睛里的泪水打着转儿。
71
邢队带着小张跟王律师一干人等拉着警笛连闯红灯儿带逆行一路狂飚,到了门头沟区公安分局。跟刘局说明了情况,门头沟区的同事们一个个掳胳膊挽袖子,那是咱兄弟出事儿了!咱有力的都出力!让邢队感动的直要掉眼泪。分局派出了大量的人紧急搜索,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都过去了仍然没有结果。王律师跟小张急得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夏非的命可不等人啊!
这时候进来一交警打扮的人“我说刘局,你们拖车呢?”
“问我们拖车?你们交通科自个儿的拖车呢?”
“嗨,这不坏了没修呢吗?杨窑子那破仓库门前的马路上横了一夏利,也不知道谁停的,横着就堵那了。后边车都过不去了!快着,这急着呢!”
王律师跟小张一把揪住来人脖领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