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谁?一瞬间,夏警官觉得打雷了,真的要下雨了是不?然后夏非瞅着王律师走过去,然后小张被放下来,然后王律师拉着李疏走过来,看也不看自个儿的从身边擦肩而过。然后…夏非的眼皮合上了…那一段的事儿,他就记得这么多了。任小张拼命的叫、拼命的拍也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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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警官睡了很长很长时间。梦里,有人哭有人笑,有什么人来过有什么人又走了。他觉着自个儿的眼睛开开合合,好像醒着,也好像睡着。身边儿的东西模模糊糊,人啊背景啊都揉一块儿了。这些人啊物啊好么秧儿的突然着了火,而且越烧越大,烤得他五迷三道的,无论他怎么呼扇都没人来帮他。
自打那天夏队晕倒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送医院以后大夫严肃的跟脸都皱成包子褶儿的小张说:“你把他家属叫来。”听了这话小张脑瓜子里立马儿蹦出一堆白烂肥皂剧里的情节,什么主人公最后罹患脑瘤儿?什么突发白血病?什么因公殉职活生生儿累死在岗位上?怎么什么事儿到最后都必须这个结局啊?谁那么缺德规定的主角一定就得不得好死啊?这不能够啊?平日里夏警官不说是无敌铁金刚也是那身板儿特硬生龙活虎吃嘛嘛香的主儿啊,基本上就相当于街机对战游戏里那最终boss!那可是永远不死型!明摆着一祸害遗千年的主儿,怎么到这节骨眼儿连个预兆都没有嘎嘣一声儿就躺这了?还一弄就是严重情况要请家属?难道还真是病去如抽丝病来如山倒不成?小张靠着墙根儿抽了两下鼻子,眼眶子一酸掉下两滴泪。夏队,夏队…
邢队一听说夏非在现场晕倒了就急赤白脸的往医院奔,从夏警官病房出来一头扎进医生办公室拽着大夫的袖子一个劲儿的哆嗦。
大夫是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倒了杯水递给邢队,一脸严肃的说:“他挺严重的。”
邢队一愣,有点傻眼儿,一慌神儿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夏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儿她可怎么跟妈和自个儿老公交待啊?
大夫摇摇头面无表情的推过来一张纸继续说:“我们决定,把他隔离。你得签个字儿。”
“隔离?”完了…难道已经重到上来就要进ICU监护病房了?哆哆嗦嗦的签上字儿,邢队觉着自个儿浑身发软直往椅子下头出溜儿。
“是这样,他这种情况。我们集体会诊决定要暂时到ICU监护单独隔离处理。他高烧不退,我们用了最好的消炎药也不能彻底退烧。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大夫低头整理手边的资料不看邢队。
嫂子一下子觉着俩眼一黑,满满儿都是夏警官的笑脸在眼前飘。他前几天还好好的呢…这,这怎么了这是?邢队使劲儿往椅背上靠了靠
“大夫,那他…到底什么病啊?白血病?还是肿瘤?或者是心脏病?”白血病她可以找人做骨髓移植!肿瘤一定要掏钱好好化疗!心脏病要做手术做手术!到底是哪个?
“他是感冒发展成肺炎,但按照常规治疗却不见疗效。所以我们会诊以后判断…有可能是非典。”
啊?非典?敢情就是个肺炎?不是吧?邢队瞬间觉着自个儿眼不花了头不疼了身子骨儿也有劲儿了,拿袖子抹了把眼睛。“那什么,大夫,就这么着了,他就交给你了。我单位还有事儿,先走了。”嫂子拍着大夫的肩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对着门上贴着的大夫的专家照骂娘。你他XXX的,害她担心得差点抽儿过去!就这死大夫还专家呢?说话吞吞吐吐的!非典早在三年前就过去了,早先是因为不会治才听了就害怕,这年头怎么治都研究三年了。压根儿就不是轻易能死人的病!死人的绝对是医疗事故!说白了就是感冒加重了!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不知道这家属都禁不起吓啊?吓出个好歹儿来谁负责啊?
小张见邢队骂骂咧咧的蹦跶出来麻利儿上去揪住问原由。知道怎么回事儿以后,一摩挲脸。就知道这神鬼都害怕的恶人没这么容易让阎王老子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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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肺炎治起来不难,可是夏警官的烧一直没退完全。满打满算四天了,消炎药抗生素打了一箩筐,体温还是在三十八度低烧卡了壳死活就是不下去。虽然如此但总算是见好了,于是大夫们放心的把夏队从ICU移出来安排到了普通病房。隔离的四天里,彻底严禁探视!所以一听说解除隔离了小张顶个大早儿就奔过来打算瞅夏队一眼。
小张把自个儿带来的一兜水梨放在小桌上,自个儿在床边坐下。床上躺着的人睡得死沉。一直发烧,脸色蜡黄蜡黄已经直奔大地色系了。本来的圆下巴一下子尖了,这让小张头回儿注意到原来咱夏队是个传说中的瓜子儿脸?瞅着这德性的人心里甭提多难受了“这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啊?原来那Jing静神神儿的臭流氓哪去了?”小张苦笑“你快起来吧,你睡这么多天合着是要把以前没睡的都睡回来啊?你知道你这么睡死过去都错过什么了吗?要知道以后你肯定骂我:‘小张,你丫凭什么不把我抽起来?’李疏那案子昨儿开庭了你知道吗?有王律师撑腰儿他上诉成功了。说之前那案子是他防卫过当,而且他挟持那小男孩的时候拿的压根儿就不是真枪。”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