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跑来了,他个子不高,带着南方人的利落与伶俐,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怎么了?”胖丁听到宋城名字,随即放下心来,程诺的朋友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他和人打完招呼后问了一句。
“宋城说你和人打架伤着了,不肯去医院,让我过来看看。”甄哲言简意赅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和程诺说:“你坐下,我简单给你看一下,别害怕,不打针。”
程诺身体微微一缩,甄哲只是这么一指,他眼皮就跳动了一下:“我真没事儿!”程诺说完后,后退一步,强调道:“就被人打了一拳而已,真没大碍。”
宋城打电话给甄哲的时候,交代了若是程诺拒绝,他不需要继续坚持。但看病救人是医生天职,甄哲并未放弃,笑着和程诺说:“或者去我车上……”
“真不用!”程诺感激又无奈地说道,甄哲身上的消毒水味,让他内心的紧张逐渐膨胀,程诺呼吸有些沉。
“行。”甄哲立马警觉起来,随即和程诺说:“没事没事,你放轻松,不想看咱们就不看。”
说话间,甄哲从口袋掏了掏,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宋城说你喜欢橙子味的。”
程诺:“……”
接过棒棒糖,程诺将糖纸打开,塞进嘴里,橙子味的nai糖顺着味蕾甜到心里,程诺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甄医生。”
“没事。”甄哲说,“你不用在意。既然你身体无大碍,那我先走了。”
“我送送您吧。”程诺随即跟着过去,被甄哲笑着拒绝了。
等甄哲走远,程诺腮帮子含着棒棒糖,坐在椅子上,接受胖丁的审问。
“你和张刚打架咋不叫上我?”胖丁语气里带着急躁,他知道程诺喜欢硬撑,往下瞥了一眼说:“真没事?”
“你怎么这么婆妈?”程诺无奈地说,在嘴巴里搅着棒棒糖笑着打趣说:“是不是没有棒棒糖你心里不满意啊?”
“小兔崽子!”胖丁被他气得打了他一巴掌,望着笑眼弯弯的程诺,心里对他存了一百分的感激。
就冲他为了自己揍了张刚一顿,程诺这小子,他真没白疼。
甄哲走后,程诺就发短信给了宋城,说把甄哲送走了,并且强调了自己绝对绝对没有问题。宋城那边好像忙的厉害,和程诺回了一条“好”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短信。
展会下午六点结束,结束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程诺和胖丁说自己和聂总今晚有约,胖丁以为是跳槽的事儿,所以没追问。
程诺没和他说聂铎也掺和进这件事来,若是说了,他今晚请聂铎吃饭的钱,胖丁肯定会打给他。本来他请聂铎吃饭就不单纯是为了感谢,程诺也不想让胖丁在牵扯进来。
在程诺准备给聂铎打电话时,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聂铎电话。好在聂铎没忘,在程诺一筹莫展的时候来他们摊位前找到了他。
程诺收拾好东西和胖丁说了一句就走了,两人乘电梯到了一楼,聂铎的车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程诺出门看了一眼,是捷豹。车型霸气毫不内敛,符合聂铎的性格。
“想吃什么?”聂铎上车后,双眼盯着程诺将车开动,问了一句。
“S市我不熟。”程诺笑着说,“聂总挑个您喜欢的地吧。”
“行。”聂铎也没啰嗦,发动车子开车前行。
出了酒店进了大路,六点天还未全黑,路灯刚亮,车流如梭,带着股匆匆的味道。程诺望了一眼车外,没忍住,问道:“老徐的摊子是您让撤的么?”
“嗯。”聂铎淡淡应了一句,烟嗓扯着格外慵懒好听,“张刚的事赔点医药费就行,你不用放心上。”
“多少啊?事情我挑的头,我也有参与……”程诺并不想占聂铎便宜,也不想欠他人情。
聂铎淡淡回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看不清情绪。他唇一抿,脸颊上酒窝若隐若现。
“你打的都是皮外伤,我那一脚踢得厉害,主要责任在我,跟你没什么关系。”聂铎说:“程先生,我和你虽然交往不深,但我聂铎看人向来准。就算咱们合作不成,以后做朋友也可以。你和我之间,不用算的那么清楚明白,将咱哥俩之间的距离都拉远了。”
聂铎这番话说得颇有些掏心掏肺的意味在里面,程诺听着,觉得聂铎这人也是格外爽快,道了声谢后,笑了笑就真没再提。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在七点半的时候,聂铎才将车顺着小路拐到一条巷子口处的一棵苦楝树下,四月份苦楝树已经开花,在透亮的灯光下,紫色清新淡雅。
聂铎下了车,在等程诺的时候,他仰头望着苦楝树,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灯光打了一圈Yin影在他右脸颊上,幽深的酒窝将这个Yin影更加加重了。
“苦楝树。”程诺关上车门看了一眼,和聂铎说:“我读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后门那里有一棵。”
聂铎侧眸,看了程诺一眼,将目光收回后,哼声一笑,笑声磁性磨砺。
“我们学校后门,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