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停留在程业鑫脸上的目光移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程业鑫忽然乐道:“好嘞!”
杨律如梦初醒,方知他已经成功捞到了金鱼,而纸网也用完了。
程业鑫得意洋洋地笑着,冲他眨了眨眼,说:“挑一个鱼缸吧!”
杨律看着那只在小盆子里扑腾的金鱼,半晌,才笑着认真点头,仔细地挑选了一只鱼缸。
阿伯往鱼缸里倒水,又把程业鑫捞到的金鱼放进去。他狐疑着把鱼缸交给喜上眉梢的杨律,又奇怪地看向把鱼缸钱递过来的程业鑫。程业鑫对此有所察觉,接过零钱时没有和阿伯对视,转而对杨律淡淡一笑,说:“走吧。”
杨律珍惜地捧着刚刚得到的金鱼,和程业鑫一同往海滩的方向走。走着走着,连行人也变得稀少了。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海风的味道越来越浓。
圆满的月亮挂在天际,月光将几缕浮云照得透明、晶莹,稍稍一阵风,云如薄纱一般飘往了天边。
小路的两旁皆是旧时的别墅,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探出墙头的三角梅在冬季只剩下零星的花朵和依旧油绿的叶,在昏黄的灯光旁,显得陈旧,只在风吹过时展露生机。
杨律一直端着鱼缸,双手有些累了。趁着走到路灯下,他捧起鱼缸,凑近好好地看了看里面的小鱼。这时,隔着鱼缸的玻璃,杨律看到了程业鑫的眼。他微微地怔住,把鱼缸放下,定定地看着注视自己的程业鑫。程业鑫没有说话,他把杨律手中的鱼缸拿走,放在墙边。
见状,杨律轻微地抿起嘴巴,再看向直起身子的程业鑫时,他扶住杨律的后颈,放轻呼吸,吻了过来。
先是两双唇轻微地碰触,后来,杨律微微地张开嘴,试图更加靠近,程业鑫吮了吮他的上唇,微颤的舌尖伸出来,碰到杨律的牙齿,一下子敲开他的牙关。
杨律的心像是一块布丁被挖了一勺,被挖走以后,还傻乎乎地晃动着。他握住程业鑫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藏在花树的Yin影里,却逃不开月的光、灯的光。程业鑫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翻动着,搂住他的手臂越发收紧,紧得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杨律迟迟不肯伸出舌头,只留程业鑫在自己的嘴里纠缠着。
shi漉漉的舌头勾着他的上颚,痒得杨律心颤,隔着彼此厚重的衣物,他仍能感觉到程业鑫胸膛的火热。杨律情不自禁地呵了一声,挑动的舌尖被程业鑫含住,他挣了几下才挣出来,又忍不住抱紧程业鑫,更深地往里探入了。
不消片刻,两人吻得气喘吁吁,还不知憨足。程业鑫的额头抵着杨律的额头喘气,杨律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贪心地用舌尖挑了一下他在灯下发亮的唇,程业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无奈地苦笑,半晌,问:“你说墙后面的这家酒店,住一晚多少钱?”
闻言,杨律怔了怔,费力地转头,才发现一旁的大门边挂着一块亚金色的门牌,上面写着酒店的名称。他小声地问:“你早就看见了?”
“不是。”程业鑫失笑,蹭了蹭他的额,“这条路上本来就有很多老别墅改造的酒店吧?”
杨律不知该不该信以为真,他低头看向一旁的鱼缸,发现不知何时有一朵三角梅掉进里面,漂浮在水面。此时,金鱼正在水中游弋着,与这朵花玩耍。“我……”杨律睁着shi润的双眼,“我有两百元。”
程业鑫听罢忍俊不禁,又吻了吻他,悄声道:“我带了钱。”
Chap.11 - (5)
接连一个星期,画室高级班的学生每天下午都要上三个小时的人体写生课。他们的模特一直没有变,始终是邓昭诃。就算是相恋的情侣,每天花两个小时盯着一个人看也会厌烦,更毋庸提这只是个颇有姿色的男模特——“颇有姿色”是刘勤的言论,连好不容易升上中级班的他也替程业鑫他们腻味了。
程业鑫起初不知道邓昭诃可以连续这么长的时间作他们的模特,老师没提,他自己也不说。所以,程业鑫头两天画的全是素描,直到第三天仍然见到邓昭诃来上课,才幡然醒悟为何莫言浅在第一天就展开了画布。程业鑫连续画了三天的素描,只觉得生活了无生趣,终于特地到文具店里买了水彩纸。
邓昭诃对程业鑫来说,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体写生模特。一周以来,程业鑫对一动不动的模特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们非常辛苦。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程业鑫好奇地问正在调颜料的莫言浅:“当模特一堂课能赚多少钱?”
“据说这个看人,像邓昭诃这样的,一个小时可能有将近一百元吧。”莫言浅的眼睛转了转。
“这么少?!”程业鑫吃惊极了,如果要他一个小时内动也不能动,他宁可倒贴一百元。
莫言浅笑他少见多怪:“这是他长得好,身材还不错才能谈到的酬劳,换作是一般的、比较差的,可能也就是小几十块吧。邓昭诃算是很专业了!我见过一两个坐不住,总是动来动去的,烦死了!”
她的评论让程业鑫很惊奇,他忍不住问:“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