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见他走了,忙问:“你去哪儿?”
“洗把脸。”程业鑫走前,拿起杨律的水杯看了看,见到还剩下小半杯水,便拧开盖子,喝着水,把水杯带走了。
下午的课十分轻松,有了杨律负责做笔记,程业鑫几乎没怎么听,全在刷题。眼看着期末考试越来越近,同学们对体育锻炼越来越不积极,往日里到了锻炼时间就会鱼贯而出的学生们,直到广播响起,依然对课桌和习题恋恋不舍。程业鑫写完课后作业,听见朋友们吆喝着一起去打球。在他犹豫的时候,朋友们抛下他先走了。程业鑫拧上钢笔的盖子,起身对坐在座位上的杨律说:“出去走走吧,别一整天闷在教室里。”
“不去。”杨律忙着写作业,头也不抬地说。
程业鑫沉了沉气,坚持道:“必须去,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得加强锻炼。”
关于这一点,杨律以前毫不察觉,但和程业鑫在一起以后,他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两人在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了。且不说上床以后的后遗症,单是早上被程业鑫拽着跑,也把杨律累了个半死,直到现在他的腿还酸着。杨律心虚,不情不愿地说:“今天太累了,跑不动,下次吧。”
“没让你跑步,出去散步就好了。”程业鑫抓住他的胳膊,没能把他拉起来,“走半圈也行。”
杨律不乐意地撇开他的手,固执地坐着。
程业鑫重新坐下后,认真地问:“你是真累还是耍赖皮?”
“真累。”杨律干巴巴地说。
程业鑫语塞,半晌,他故作无奈地说:“你如果每回都会这么累,以后我不敢碰你了。”
闻言,杨律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程业鑫努起嘴巴,耸了耸肩,一副让他看着办的样子。杨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让他改主意,只能愤愤然地哼了一声,丢下笔起身。程业鑫忍住笑,跟着站起来,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表情,杨律已恶毒地瞪他,转而又淡漠地说:“我恨你。”
程业鑫绷不住笑了,跳过杨律的椅子,推着他往外走,敷衍着说:“是是是,我错了。”
原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能够慢慢地把杨律带得喜欢运动,谁知道说好了半圈,杨律竟然连多出的十米也不愿意再走,程业鑫简直再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他的惰性。杨律走完半圈Cao场,在旁边的观众席坐着休息了,程业鑫还在一圈一圈地跑着。Cao场上没多少锻炼身体的人,杨律猜想,大概大家都为了准备考试而留在教室里自习了。
他托着腮,无所事事地看着程业鑫在Cao场上奔跑的身影,倒也不觉得无聊。杨律不禁想,程业鑫的身体真是挺好,跑了三圈也没看他的速度慢下来。他要跑几圈呢?想到他跑完步或许会口渴,杨律起身离开Cao场,去超市给程业鑫买水去了。
结账时,杨律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宋美娟的信息,不由得怔了怔。宋美娟发消息告诉他,放学以后她会在学校的门口等他,接他回家。这个周末过得那么充实,充实得杨律几乎忘了自己还要回家。杨律皱眉,把手机放回口袋,拿上刚从冰柜里取出的矿泉水回Cao场了。矿泉水没有结冰,却冒着寒气,握在杨律的手里,不消片刻便冻僵了他的手。
程业鑫站在Cao场的入口等杨律,看见他的手里拿着矿泉水,笑着接过去。
“小心凉。”杨律不由自主地说。
闻言,程业鑫惊讶地看了看他,喝了水以后,轻声问:“怎么了?”
杨律一愕,忙摇头,微微笑着说:“没事。”
程业鑫分明看出了他的情绪低落,仍问:“是真累了吗?还是我刚才没陪你,生气了?”
“不是。”杨律怕他误会,认真地摇头,想了想,沮丧地说,“是因为快放学了。”
程业鑫听罢怔住,问:“你得回家?”看杨律满不开心地点头,他说,“我等会儿送你回家?完了再回来上晚自习。”除非有经过家长签字的申请,否则住宿生都得参加晚自习,程业鑫目前只能想到这么一个两全的办法可以多陪一陪他。
望着程业鑫充满小心和疼爱的眼睛,杨律的心头一酸,忽然又有了勇气。他摇摇头,打起Jing神说:“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今天保姆来接我。”
有时候,程业鑫觉得杨律像是一座冰山一样无法靠近,有时候,他又觉得杨律像是一尊有了裂痕的陶俑,稍微一碰就会化成齑粉,碎作一地。他看杨律坚持如此,便答应了他。
两人一起坐在Cao场边上发呆和闲聊,时间渐渐地过去。太阳缓缓地往西边沉,风起了。
杨律想到即将到来的寒假,心底不免郁郁,也不知到时候自己能够如何安排,不禁脱口而出道:“早点儿高考就好了,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去。”
“你要去外地上大学吗?”程业鑫惊讶极了。
杨律一愣,反问:“你要留在这里上大学?”
程业鑫对此没有很好的计划和安排,不过,在本地长大的孩子绝大多数十分恋家。这是一座非常适合长期居住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