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蹭饭。”向东先开口。
“什么?”文怡还是没回过神。
“你不是来蹭饭的。”向东向前一步,在他面前蹲下来,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客人。”
距离太近,姿势太亲昵,话语又太有深意。
文怡控制不住地脸热,别开视线:“谁要你请,我又不是吃不起。”嘟囔的声音含在口腔里又轻又绵,“你怎么又回来了。”
“送你。你车还在我停车场里。”向东的回答一贯简练。但如今听来总觉得每句都有深意。
文怡总觉得皮肤随时会燃烧。像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小鼠。理智明明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就驴下坡,顺势把向东拐走,可脑中不断慢放向东把嘉音的手移开的动作,出口的话又冲又急:“不要你送。我自己哪儿不能去,我又不是没有钱,我又不是没有脚……”
“但你坐不惯别人的车吧。有一点点不习惯的味道就头晕要吐。”
“你的车不是送许嘉音了么?”
“我帮他叫了别的车。”
所以这算什么。你现在到底是记不记得,记得多少。文怡焦躁得很。插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揪来揪去。
“还是说,”向东见他不回答,又凑得更近一点,“你要楚总来才肯走?”手臂撑在文怡的沙发旁边。
文怡有点跟不上这话题变换。发现光线忽然暗了条件反射地抬头——向东的手臂和肩构成一个完美的屏障整个把他圈在沙发里,脸凑得很近,眼睛里闪烁着就连文怡都没见过的压抑的危险的光。
“哈?”
不否认被当做默认。
向东的眉间跳了一下:“这样的话,我只好……”
话音未落,文怡直接被单手圈着腰抱起来。
第42章
文怡惊到死机。
他这几年大大加强身体管理,体能反应打击和抗打击能力都突飞猛进,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体型差”带来压迫感,也很久没有陷入这种完全丧失自主能力的境地中了……究竟该表扬向东不愧从小锤炼童子功就是比较强呢,还是该批评自己对他实在太没有戒心……
以及……
最重要的:
“厉总你这是干嘛!”文怡脸一直红到脖颈,耳根都在发烫,飞快地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捶向东的肩膀,“放我下来!”他压着嗓子,声音太小没有威胁力,声音太大又怕招人,总感觉服务生们虽然迫于高级餐厅的举止规范没有拿出手机来拍,但都已经纷纷偷眼往这边看了,“你想上明天日报的财经版、不,八卦版头条吗!”
“我倒是想看看谁敢登。”向东不为所动,径直抱着他从大门走出去,“何况登就登了,也没什么不好。我买一份送楚玉麟看。”
什么鬼!
这人谁!
就连文怡都从没有见过这种画风的厉向东。
又愣了两秒挣得更厉害:“你等一下!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们新拍卖会就要开了这种时候……”
“后续多少公关费,我都出。”向东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这不是公关费的问题……”
是这种姿势实在太耻了好吗!
一个成年人被人像抱孩子一样单手抱着……不,这个姿势根本比抱孩子还……
“苏文怡,你信不信,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抱到回去摁在餐厅正中的那个大圆桌上办了你。”向东忽然停下脚步问。声音又低又热。
低头看怀里被吓得不敢动的文怡,眼睛黑而且深,望不到底。
——他是认真的。
文怡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
唐毅的药物会一定程度上让人的性格产生偏差,这文怡是知道的,自己也曾在它的作用下产生斯德哥尔摩症,但向东的这个偏差也……
……什么性格这是!
“手拿出来。”文怡正懵逼,听到向东说。
他下意识地就把手交出去。
“左手。”向东又说。
文怡温顺地换手,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小动物。
向东摊开他的手掌看了一下就放开,像松了口气。
这是干嘛?
文怡不明就里。
就听向东又说:“你伤口怎么好得那么慢,都多久了,痂还没掉完。”不等文怡回答,接着道,“以后都不许割。和我吃饭左手都给我放桌上。什么餐桌礼仪?在桌面下搞什么小动作嗯?再让我看你割手你试试。我叫职业记者一整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就拍我怎么上你上到床都下不来,让财经周刊直接给我们出个专刊寄楚玉麟家去——要什么日报头条。”
眉毛都拧起来。
他脸上难得有这么明确的表情。
出现的表情里更几乎没有过这样的凶悍。
文怡只觉得被抵着胸口开了一枪。
瞬间就硬了。
赶紧往后缩了一下——才想起向东刚刚看他的左手,应该是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