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耳环闪烁了一下,阒然如雁过无痕。
不消一刻,一行四五人悄然潜入了小新居,恭恭敬敬地站在袁天哲的身边,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小诊所里那个替袁天哲包扎伤口的小医生。
彼时袁天哲已经拆下巩固在手指的小铝板,十指灵便地在下属带来的电脑上熟练敲动,丝毫不见“骨折”应有的症状,事实上,除了胸口的枪伤真真切切,那也是为了取得昝三邻的信任,才不得不使用的苦rou计,身上其他的伤都名不副实。
“东家……”小医生见别人都领了任务,唯独他还没有挑大梁的任务,心急如焚,唯恐又接到与本行一点牵扯也没有的什么特别的任务,心里惶恐不安,见袁天哲嘴角紧抿,神情冷峻,眸子轻轻一抬,冷峭的目光像冰锥一下直刺心脏,唬得他赶忙垂下眼,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与之对视,几滴不受控制的冷汗从眉心滑下。
一个刚刚领了任务的下属兜了一圈小新居,插口汇报情况:“东家,其他房间的盥洗室都要装吗?”他口中所谓的“装”,就是摄像头与窃听器。
袁天哲淡淡“嗯”了一声,那人应了声,正要退身下去快速完成任务时,却听袁天哲冷声道,“慢着!”
那人一怔,又垂手恭立于一旁,认真地听他的指令。
袁天哲停下了运转的手指,一手在杯口里轻轻摩挲,那是他运筹帷幄时凝神思考的动作,其余的人见状,哪敢打断他的思索?个个恨不得成了透明人,别因自己的存在干扰了袁天哲的决策。
袁天哲自然没再留意到身边一干得力手下,他的身心全被那人的身影填满,一时是他如沐春风的笑,一时又是他怒火中烧的嗔,一时又是他悲痛欲绝的疼,万千变化,皆在心底过了个遍。
以这种强硬的方式闯入昝三邻的生活,又设下苦rou计留住了他的人,两人同在屋檐下,他日增进感情的时机很多,他用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这一刻,已经不愿再错过下去了,可昝三邻一旦知道了他的Yin谋诡计,甚至在隐秘的盥洗室也装上摄像头,一定怒不可遏,甚至对蜕变后的自己失望透顶,这是他不得不顾忌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袁天哲挥了挥手,眉目投在电脑屏幕上,冷情地道:“装吧!”
那人领了令,行动迅速,从客厅开始寻找隐秘的地方,不消一刻,便已完成了任务。
当然,小医生也很快领了任务,一行几人即刻悄然隐没在黑幕下,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且说昝三邻驱车赶到光明幼儿园,天色已Yin霾起来,雪花细碎的洒落,给沥青的公路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衣。幼儿园刚刚放学,一列列的校车已在门口聚合,一排排小朋友在值日老师的指引下已在Cao场上排起了队,人声响动,哨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了几个小孩的啼哭声。
在门卫保安的指引下,昝三邻穿过了师生聚合的门口大步朝二楼走去,全然不知自己成了底下一片师生们热讨的对象。
“我听说有新人要来应聘大班的职位,该不会是他吧?”年轻的女老师目不转睛地看着二楼园长办公室。
“是也说不定诶……”另一女的也心跳加速,方才昝三邻就是从她的身边经过,还微笑着向她借了一下路,那个笑容一下子融化了隆冬十二月份的冰天雪地。
昝三邻上了二楼,很快便寻到了中班幼儿园办公室,敲门等了一下,才获准进去。
“你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妇女见了生面孔,疑惑地出口询问,她怀中抱着一个哭成泪人的小孩,跟前站在三个垂头丧气的小孩,都是班上最调皮的家伙,她几乎每月都要见上他们的家长几次,这回出现的这个,大概是怀中这个很乖巧,从来没惹过事的小孩的家长了吧……
“爸爸!”却不料,表明来者身份的,竟然是班上最调皮的小魔王邱正陵。
邱正陵正跟另外两个眼睛润润红红的小孩排着队站在中年妇人的跟前,显然她是班主任,已经将调皮的小孩教训了一通,知错悔改的两个小孩才shi润了眼,只有小家伙一枝独秀,嘟着唇,见着了昝三邻才露出笑容,三个小家伙还没班主任办公桌那么高,齐齐扭过头来,个个模样可爱至极,换成是昝三邻,或许就舍不得责骂他们了。
“你……”班主任呆了一下,小孩的父母偶有变动也是常见的,单亲家长她也见过不少,可邱粤给她的印象很好,是个很有责任感、又擅长与小孩互动的家长,不应当如此轻易更替了身份,不过社会变化怎么大,再看眼前这个男子,也不知邱正陵的母亲是个怎样的女子,选了两任丈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模样。
“您好,我是邱正陵的爸爸,我儿子顽劣,给您添麻烦了……”昝三邻快步进来,恭和地一笑,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头,小家伙见来的是昝三邻,梗着的脖子松了下来,也忘了正在受罚,贴上了昝三邻的大腿,委委屈屈地又喊了一声,“爸爸!”
班主任皱了皱眉,看邱正陵的态度,居然一点也不排斥这个“新爸爸”,也不知这人有什么手段,可以哄得小孩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接受了他,当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