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走走,我自己来,她们哪里知道子槿喜欢吃什么。”
陈圆圆看着固执的老人,急得不行,一面扶着老人,一面打着一个圆场,“要不,您下次把菜谱写出来,我让阿姨们做,这样可以吗?”
姜沈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担忧,枯黄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你爸还能行。”说罢,他张望了一下四周,询问道:“诶,子槿呢?我不让你看着他吗?”
陈圆圆双眸通红,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子槿爹爹出去散步了,扁扁陪着他呢,您别瞎Cao心了啊。”
“哦,这样啊,去散步了。”
陈圆圆点了点头,不停的给予老人安抚。
陈子槿漂浮在他的面前,不停的围着他打转,却一直触碰不到他。
中午用餐时,他发现餐桌上一个空位,上边摆放着他惯用的餐具,椅子上放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
“子槿啊,我今天给煲了海螺汤,很鲜哦,你尝尝。”姜沈站起身来,半驼的腰弓了起来,打了半碗海螺汤,用勺子舀起一勺,凑近唇畔,轻轻的吹拂着,一点点的凑近那泰迪。
“啊。”
闻言,陈子槿张开了双唇,做了一个啊的口型。
姜沈一点点的喂着泰迪熊,时不时还嘟囔着,好好喝下去,不要浪费,海螺汤很有营养的。
陈子槿坐在椅子上,已是泪流满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你一个人。
陈圆圆对这个场景早已经见怪不怪,家里有不少的泰迪熊,客厅一只,餐桌一只,床上一只,老人对这布偶重视得很,不假于人手,仿佛生怕别人碰坏似的。
陈子槿哽咽着,“姜沈啊,我回来了。”
老人仿佛闻所未闻,一本正经的给布偶喂着汤水,时不时叨念着,絮絮叨叨的简直没完没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到第二个世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仿佛被人一点点的敲碎。
自那日起,陈子槿就一直跟在姜沈的身后,姜沈坐在沙发上,会习惯给布偶梳梳头,每当这时,陈子槿就会飘过去,坐在布偶的位置,仿佛男人在自己梳头。
姜沈真的老了,每到下雨天就会风shi痛,看着泰迪熊膝盖上的风shi膏,陈子槿会心一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只能这样陪着姜沈的身边。
一天夜里,姜沈的顽疾发作,子女们没在身边,陈子槿急啊,想要上前扶起摔倒在地的姜沈,手却直直的穿过了他的身体,看着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呻yin,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第二天,姜沈才被人发现,急忙送去医院,由于伤势严重的关系,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姜沈年纪大了,这样的大手术稍有不慎,就会要他的命,事关性命,没有家属的签字,医院不敢轻易动手术。
姜沈一面吃力的喘着气,一面紧紧的抓着医生的手,“不要叫我老伴来,他身体不好,会吓到的,叫我儿子女儿都行,不要告诉我老伴,不要告诉他。”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医务人员匆匆通知陈圆圆和陈扁扁,进手术室前不忘叮嘱道:“你爸交代告诉你们,千万不告诉你妈知道,说你妈身体不好,怕吓着她,你们做子女的多担待一些知道吗?”
闻言,俩人低下了头,缓缓道:“那人已经不在了。”在她们很小那会,就因为一场事故不幸去世。
但是,老人却一直没有放下他,餐桌上永远给他留下一个位置。
她们小时候顽皮,曾经失手打破了那人用的瓷碗,老人大发雷霆,从来不打孩子的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孩子。
那时,她们不懂,不过是一个瓷碗而已,至于那么生气吗?事后她们曾给老人赔了一套新的瓷碗,这瓷碗搁到现在,老人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兄妹并肩坐在手术室外,窃窃私语道:“哥,那人都去那么久了,爸怎么还没有放下?”
陈圆圆摇了摇头,“他哪里是放不下去啊,他压根就没有放过,你说他都老年痴呆了,嘴巴里天天叨念的都是子槿,子槿。”
“有时候他还会把我们兄妹俩给忘了,但是,你什么时候看他忘记过陈子槿。”
“哥,你别说了,我难受。”
“咱爸这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恐怕他这辈子都放不下那个人。”
手术经历了十多个小时,老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不过,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也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的关系,这场手术后,老人好像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了。
“圆圆,爸有一件想拜托你。”
“什么事,您说。”
“你还记得你爹下葬的那块墓园吗?”
“记得。”
姜沈的目光飘远,“我好久没有登台唱歌,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能在墓园旁边搭个小台子,我就想再给他唱一次,他喜欢听我唱歌,当年他唱歌的法子,还是我教的呢。爸这辈子没求过人,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