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地上什么也没有。
忽然就崩溃了,‘哇’地一声跑着出去转了一圈,然后回去找他娘。
曲夫人一口茶没咽下去,房门忽然就被推开了,一道红光刺得她大叫一声,摔了茶杯。
曲丛顾给吓了一激灵,也不哭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娘。
曲夫人缓缓地睁开眼,那道红光却消失了,曲丛顾老老实实地站在面前,看着她。
“孩子,”曲夫人道:“你吓死我了。”
这下子缓和了情绪,她又教训道:“进门怎么能不敲门,爹是不是与你说,喜欢你稳稳当当的?”
曲丛顾撇着嘴道:“哥哥走啦。”
曲夫人没反应过来:“谁走了?”
“迢度大师,”曲丛顾道,“走啦。”
说着说着便又不开心了。
曲夫人一下子站起来,道:“什么?”
曲府上下敬重朱决云,曲夫人信鬼神,闻此言吓了一跳,以为是哪里惹了大师不满,竟不告而别。
“什么时候走的?”
曲丛顾道:“刚才。”
“……,”曲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你送走的?”
曲丛顾不知道其中的处事哲学,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曲夫人:“……”
曲丛顾问道:“你怎么了?”
曲夫人强忍着出了一口气,把火憋下去,道:“没事,没事。”
“你听娘说,”曲夫人道,“日后你不能这样了……人家大师为我们诵经祈福,要走也不能这样就走了,我们这是不懂礼数,这样对道中人是折福气的。”
此时,曲夫人忽然觉得自己贯彻了十多年的教育方针可能也是有偏差的。
曲丛顾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道:“哥哥让我给你捎一句话来着,他说他已入道,不好经历世俗离别,要我替他说一声多谢。”
曲夫人坐到椅子上,神色也跟着缓和下来了。
“可怜了我儿,”曲夫人微笑着抚着曲丛顾鬓边的碎发,“好不容易找了个好朋友。”
曲丛顾趴在她的腿上,脸枕在膝头,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了。
曲夫人道:“早于你说了,他早晚要走的。”
曲丛顾却道:“等过两天我便去找他,哥哥告诉了我他住在哪里。”
然而这个过两天一过便是四年,一个少年的日子过得总是飞快,日日提着衣角跑过长廊,从小孩子细嫩的小腿换成了一双劲瘦白皙的长腿,身量抽高,束起衣冠,带着些软rou的脸颊也消了些,仍是刺眼的漂亮,唇上挂着一颗唇珠,好似永远在笑。
“姐——!”曲丛顾大喊了一声,冲着门口跳了起来挥了挥手。
曲迟素笑着回头,在上轿前冲他挥了挥手。
曲丛顾没穿鞋,赤着足站在庭前的木板上,身上跑出了一身的汗,发丝沾在脸颊上,他喊道:“鱼!鱼!”说着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竹篓子。
曲迟素爱吃鱼,她今日回来,曲丛顾便大早上的跑出去后山抓了鱼。
曲迟素笑了,下人要过去去被拦住,她自个又折回来,接了shi淋淋的竹篓,看见里面可怜巴巴的三条鱼。
“可真多。”
曲丛顾听出了她的奚落,道:“哎呀你怎么这样啊。”
曲迟素笑着接过来,伸出袖子给他擦了擦汗:“行了,今儿晚上我回去让厨子烧了。”
曲丛顾挺开心,‘嗯’了一声道:“可难抓了。”
曲迟素道:“你多陪陪娘别走跑出去玩,她自己在家无趣得厉害,家中只剩下你了。”
“我知道的,”曲丛顾道,“你快走吧,晚些又要落那老婆子的口舌了。”
曲迟素最后还是交代道:“爹这些日子怕是便与你去布庄看一看,你也不小了,既然不入仕途那总得学些东西。”
曲丛顾答应了,她这才上了轿子,摇摇晃晃过府门,出了巷子。
曲丛顾出了一身的汗,裤腿上沾了泥点子挽在膝盖下面,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腿,瘦得关节分明,他活动了活动腰背,转身跑回去换衣服。
丫鬟打上了一桶热水,兑了些凉水放在铜盆里,把干净的衣服搭在绣着清荷出水图的屏障上。
曲丛顾自个儿低头系着裤腿的时候,脖子上掉出了一小块翠绿的玉,雕成了骨头形状,悬在一条红绳子上。
曲丛顾似是习惯了,又将坠子放回衣服里。
“我娘呢?”曲丛顾走出来的时候问着丫鬟。
“今日小姐回来,”丫鬟道,“和夫人聊了一晌午,此时已经倦了,睡下了。”
那也没他什么事了,曲丛顾往外看了一眼,没什么事做,便坐到了窗边的矮炕上,拿起了小案上的一本书看了会。
此时正是好天气,熏得人昏昏欲睡,他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落。
模模糊糊地好像做了一个梦,他好像很害怕地跑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肺里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