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时心跟着一颤,后来一想蒋博森似乎说过今天要加班开个什么学习会,估计这会儿还在办公室,这才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接到刑警队打来的电话时他正在马路边等红绿灯,里面的警员开头就是一句“今天去城南出任务蒋队受伤了,眼下还在医院里没醒”,舒昀怔了怔,脑中忽地闪过那句“去的警察好像死了一个”,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觉得身边的景物一瞬间都迷离起来,仿佛虚幻不可及。
此刻绿灯亮了,身边的行人纷纷走动起来,舒昀机械地迈步随着人chao往前走,过了街才找回自己的意识,他听见自己故作镇定地问:“在哪个病房?”得到答案便立刻挂了电话,甚至不敢问一句情况如何。
到了医院问清楚病房位置,舒昀已经没耐心再去等电梯下来,直接顺着楼梯就跑上去了,七层楼他没歇一口气,一边深呼吸一边找着蒋博森所在的病房。
“舒哥,你这么快?”一个提着输ye架的警员刚好经过看见了他,朝他招了招手,“你找蒋队吧?他在这边。”
舒昀看着他额头上刺目的绷带和手里提着的输ye架,一下子有点腿软,在外边的尚且又伤了额头又输ye,那蒋博森呢?
他用力捏了捏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生疼,这份疼痛却让他暂时冷静了些许,跟着队员走进了蒋博森所在的病房。
那是个单人病房,屋内暖气开得很足,蒋博森阖目睡在床上,身上还穿着警服衬衫,小警员小声跟舒昀说:“蒋队下午被送进来还不让护士给他换衣服,我们也不敢勉强他,所以就没换。”
舒昀点了点头,对方便转身走出病房,顺手将门虚掩上了。
舒昀放轻脚步慢慢走到病床边,他把大衣脱下搭在一边,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他觉得鼻头发酸,他坐在病床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去试探蒋博森的鼻息。
没有。
他预想中的,微弱但是实在的,蒋博森的鼻息,没有。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舒昀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他睁大干涩的眼睛狠狠盯着病床上的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而冰冷的指尖忽然被shi润的口腔包裹住,那个原本面无表情睡着的人正咬着自己的指尖发笑:“小昀你怎么了,为什么……”
来不及问完舒昀为什么突然要来试自己的鼻息,蒋博森被舒昀突然落下的泪惊得心颤,他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将舒昀一把抱在怀里:“怎么了小昀?吓到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开玩笑,你别哭……”
他每说一句话舒昀的泪就掉得更多,蒋博森手足无措,只能一边抱着他一边抬手给他拭泪。
在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发抖之后,蒋博森内心恼意更甚,他愤怒于自己这个不合时宜的恶作剧,只能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道歉,直到舒昀恶狠狠地隔着衬衣咬上他的肩膀,蒋博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舒昀这一次咬得很用力,衬衣上甚至染了一点殷红的血色,蒋博森却毫不在意,只是捧着舒昀的脸,亲吻着他的额头。
“蒋博森……你真的把我吓死了。”好半晌,舒昀才哑着嗓子道。
“是我不好。”蒋博森一开始感觉到舒昀试探自己鼻息时,还以为他是要和自己开玩笑,哪里会想到变成这样,他低声哄着舒昀:“没事儿,就是皮rou伤,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去。”
舒昀却根本不信,电话里那句“现在还在医院”不就是说明这人伤得很重?他问道:“伤哪儿了?”
蒋博森把衬衫衣领往下拉了一点,左肩的位置贴了纱布,舒昀看得心里一紧,盯着那块刺眼的白纱布看了片刻,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
“嘶……”这一下惹得蒋博森倒吸一口凉气,舒昀以为自己弄疼了对方,忙道:“伤口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不用。”蒋博森见他如惊弓之鸟,知道是真的把人吓坏了,“不疼,真的就是个小伤口,我一开始都说了不用包扎。”
舒昀仍旧不信,蒋博森也没办法了,只好拿过一旁的大衣给舒昀披上,“走吧,咱们回家去。”
“回家干什么啊?!”舒昀急了,“你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蒋博森眉头一皱,“哪个小兔崽子的给你打的电话?我都说了没事了,怎么还给你打电话?”
“醒了?”医生拿着病历本推开房门一看,正好瞧见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模样,他倒是见怪不怪,连多余的目光也没分出一分,“那就收拾一下准备出院吧,虽说你是工伤,可老占着医院病床睡大觉也不是个事儿啊,旁边这家属也不管管。”
来人十分面熟,说起话来嘴欠得不行,倒是个老熟人了,正是上回给舒昀介绍情侣餐厅的老林,全名林晓静,这名字太女性化了些,偏生又是他爷爷算过八字不能改的,高中分宿舍的老师甚至根据姓名把他分去了女生宿舍,是以他从来不让人叫他全名,要么老林要么林哥。
舒昀半信半疑地盯着林晓静道:“老林,你可别骗我啊,他到底有事儿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