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昀低头看了一眼蒋博森给自己围围巾的手,“够了啊,你不就是想听我说那句话嘛。”
蒋博森单手握着围巾把人拖向自己,凑过去,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地问道:“这话真冤枉人,我可不知道是什么话。”
舒昀微微侧过脸,用眼镜框碰了一下蒋博森,“大学当然很好,可是大学又没有你——这样,蒋先生你满意了吗?”
蒋博森抬手捧住他的脸,到底还是笑了,带着一点儿孩子似的被满足的小小得意:“舒先生,不得不说我很满意,作为满意的奖励,我准备……”他轻轻亲了一下舒昀的脸颊。
因为已经提前办好了入场证明,加之要去的学校也不算太远,两人原本就打算走路过去,可出了小区舒昀又改了主意,他看着蒋博森,问道:“咱们搭公交过去吧?”
蒋博森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是要重温校园生活,当然也要把戏做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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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高中是住宿制度,学生放假回家多数都是去挤公交车,也许是喜欢这种和同伴一起热热闹闹的氛围,很多人哪怕家里有车也很少来接,蒋博森和舒昀也不例外,加之又住在一个寝室,关系好起来之后更是习惯了同进同出,一起挤车自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那时候蒋博森在同龄人中也已经能算是人高马大了,每次都能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给舒昀圈出一小块不被别人打扰的位置,反正两人家在同一个方向,他和舒昀又是历来亲近惯了的,同班同学看他这么一路护着舒昀,偶尔会开玩笑说蒋博森这是养了个小媳妇。
周末选择搭乘公交出行的人并不多,两人选了车厢后的连排座位,舒昀坐在靠窗的位置,视线落在窗外流逝的街景上,掩在大衣下的手指却不知何时曲起,一点点移到蒋博森的大腿上慢慢敲击起来。
这也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那时候两人刚刚确定彼此的心意,正是怎么亲热都不够的时候,可在外到底不能太张扬,学校本就禁止早恋,更别说这早恋的当事人都是男生,因此哪怕心里再怎么悸动,该装得平淡的时候还是得克制。
而这掩藏在书包或是衣服下的小小肢体接触,已经足够当时的两人为之兴奋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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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不例外。
蒋博森一早就察觉了舒昀的小动作,他也伸出手掌,将舒昀的手指头握在掌心,舒昀仍旧不去看他,只拿手指头慢慢地在他掌心挠动,他动作很轻,指尖像一片轻柔的羽毛,一直拂过蒋博森的心。
下车后握在一起的手就松开了,两人并肩而行。但今日校园内的人流量实在有些大,Cao场和林荫道上随处可见以社团或班级为单位开设的各种展台,不少外校学生在此流连忘返;在连续两次被人群撞开后,蒋博森无奈地回头看向了舒昀。
大约是高中时期留下来的习惯,若两人同行,他向来不能忍受自己视线范围内看不到舒昀的身影,当初读书时舒昀总爱边走路边看书,常常走着走着自己就走到蒋博森身后去了,为此没少被蒋博森“爱的教育”。
而这么多年下来,舒昀也已经习惯了蒋博森就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他并未说话,只是主动牵起了蒋博森的手,面前方才还一脸郁郁的男人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如同至宝在握。
还有半小时左右文化讲堂就要开始了,这会儿已经允许入场占座,问清楚位置后他们手牵手穿过拥挤的人chao往学校礼堂走去。绕过一排公告栏,蒋博森就拉着舒昀往后退了一步,舒昀一看,原来是个学生抱着个篮球从他们面前疾步跑过,一边跑还一边朝他们大声喊了句抱歉,若是刚才没避开只怕要撞上。
今天天气不错,但毕竟是深秋天气,舒昀裹了围巾还觉得有些冷,那学生却穿着一身短衣短裤,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和蒋博森感概一句“年轻真好都不怕冷”,蒋博森已经先拉着他的手往一旁转开了。
舒昀忍不住要笑,故意凑到蒋博森跟前问道:“刚才那学生像不像你以前的样子?我记得你那会儿打球也是跟他一样的19号吧?”
“都是19号,”蒋博森挺了一下背,“我可帅多了,你不觉得吗?”
以前读书时舒昀也经常去看蒋博森和朋友打球,偶尔自己也会跟着打,不过那会儿他太矮了,上场都基本是闹着玩。
一开始蒋博森仗着自己长得高总把球拿在手里逗他,那时候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反正看着舒昀努力跑向自己的样子就心里高兴;后来搞明白了,只要一接到球就恨不得立刻往舒昀手里传,哪怕舒昀投不进或是球又被抢了也没事儿,反正舒昀高兴就对了。
左右也是几个亲近的朋友打着玩儿,旁人也就默许了蒋博森这种“河山拱手讨你欢”的行为,只是免不了要拿这事儿打趣,说幸亏舒昀不是别的班的人,要不班级打比赛时别人把舒昀一派出来,蒋博森肯定就要反水帮别人去了,到时候看班里哪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