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言站在阔别了五年之久的宫门前,一时有些感慨,裴淼乖乖地站在他身边,伸手与他十指相扣,笑出两颗小虎牙:“欢迎回家。”
他说的是“欢迎回家”而不是“欢迎回宫”,一字之差意思却截然不同,顾祁言的心像被人拨了一下,余音缓缓地荡漾开来,眼底的暖意和宠溺怎么都遮不住。
他紧了紧相握的手,与裴淼相视一笑,跟着说了一句:“欢迎回家。”
这情意绵绵的样子让小豆子直呼受不了,夸张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被顾祁言笑骂了两句才消停。
回到宫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见庆隆帝,顾祁言带着裴淼去乾清宫时,庆隆帝和皇后都已等在那里了。
几年不见,庆隆帝和皇后都没多少改变,皇后一见到顾祁言进来就先红了眼眶,不顾国母形象直接拉着顾祁言上下打量了好几番,最后才欣慰地点头:“言儿果然长大了,比以前高,比以前壮了。”
边说边已泣不成声。
顾祁言只好跟着安慰,母子团聚的场景让一向以严父自居的庆隆帝都shi了眼眶。
等皇后平静下来之后,庆隆帝才问了些顾祁言在书院的事,随后将目光转向一直安静坐着的裴淼,眼神有些复杂:“这就是国师大人?”
话一问出口,乾清宫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裴淼,有好奇的,有兴奋的,有激动的,也有疑惑的。
裴淼早料到众人会有此反应,从容地起身,向庆隆帝行了个礼,应了声“是”。
这下庆隆帝的眼神更复杂了,有点高兴又有点纠结,目光落在裴淼的耳朵上,说:“朕冒昧问一句,国师既然已经化为人形,为何头上还留有猫耳朵?”
“……”裴淼无语,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头上的耳朵,哭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听其祁言说,第一任国师也可以变成人形,但他的人形是没有猫耳朵的。”
“没错,”庆隆帝肃了神情,“历任国师中能变成人形的少之又少,变人之后必定轰动朝野,然后爱卿你如今的模样……”
庆隆帝欲言又止,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裴淼也苦恼地垮了脸,连头上的猫耳朵都跟着耷拉了下去。
顾祁言最见不得裴淼这样子,忙上前一步道:“父皇,淼淼是在被人追杀之后化形的,可能化形有些匆忙,才会残留有耳朵和尾巴,儿臣打算带他去苗塔,可能在那里会找到解决方法。”
裴淼一听去苗塔,眼睛顿时就亮了,自从暹罗回了苗塔,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这次正好趁机去见见他。
庆隆帝沉yin片刻后点头同意,这事就算这么定了。
三天后,顾祁言和裴淼启程去苗妙山。
苗塔一如既往地矗立在山顶之上,腰缠彩带,头顶蓝天,站在塔下,似乎连时光都流逝地慢了。
裴淼刚进入苗塔就被发现了,暹罗迈着轻快的步伐,七拐八绕地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一张小黑脸完美地隐藏在黑暗里,只一双蓝到发紫的眼睛熠熠发光。
“喵?!”暹罗盯着裴淼,嘴一张,叼着的老鼠掉在了地上,“淼淼?”
他的嗓门大,这一叫立刻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裴淼朝着暹罗的方向挥挥手,喊了声:“小哇。”
这世上知道暹罗的名字并能进入苗塔的除了裴淼,不做他想。
暹罗确定了来人的身份,直接从三楼高的地方跳了下来,他体形瘦长,身手矫健,跳楼的动作比裴淼要标准地多,在空中调整姿势,以完美的收尾动作落在了裴淼和顾祁言面前。
几年不见,暹罗身体没长,脸倒是又黑了不少,成了名副其实的“挖煤工”,他踏着优美的猫步,绕着裴淼走了两圈,边走边感叹:“没想到你这个小胖子也能变人,人形还挺好看的,小爷还以为你变成人也是个小胖子。”
裴淼真是哭笑不得,为自己辩解说:“我本来就不胖,说了是骨架大。”
暹罗哼哼,丢给他一个“你觉得我会信?”的眼神,蹲坐在裴淼面前,问:“你今天来找小爷有什么事,不会是……”暹罗顿了一下,眼睛贼溜溜地在裴淼和顾祁言身上扫了两眼,捂着嘴嘿嘿地笑,“不会是要跟你身边的铲屎官成亲了,特意来给小爷送请帖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从那晚春/梦后,裴淼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自己对顾祁言确实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这心思就像不能见光的嫩芽,被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敢告诉任何人,现在突然被暹罗点破,让他又羞又窘,又有点小欢喜。
他心虚地看了眼神色如常的顾祁言,脸上的热度丝毫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好在顾祁言听不懂暹罗的话,否则他只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不是这件事,”裴淼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沉yin片刻说,“我今天来是想问下国师化形的事,你是苗塔的守护神,关于国师的秘密你应该最清楚,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化为人身了,身上还留有猫耳朵和猫尾巴。”
“嘎?”暹罗瞪圆了眼睛,顺着裴淼手指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