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陆相似。他们有共同的一个阶段,作为聪明但不智慧的年轻人那样相似着。执拗在王琦处是清高,在关陆那里是曾经更张狂的骄傲。他们拒绝裙带关系,拒绝任何使自我实现的难度大大降低的捷径,仿佛那样简单的生活配不上他们。
然后他们遇上令他们无法拒绝的人。那人使他们的生活更Jing彩,但可以预见的,将违背他们某项原始的追求,使他们或多或少陷入一段挣扎。
关陆看王琦,和回顾自己既相似,又不同。魏南把这件事留给他一个人,看他如何处理、如何自处。魏南简直像在扮演接近救世主的角色,关陆有后悔的机会。只要他在面对王琦时表现出后悔,魏南为他准备了在这段关系中全身而退的路,从开始到现在,不管他何时察觉,不管他需不需要。
两个人谈一段感情,尤其是两个人都年轻,总有双双茫然的时刻。别人,比如苏优、王琦,比如任良夫妇,要茫然,多是两处茫然,某种程度上算得有难同当。可到了关陆这里,他会茫然,魏南不。这种单方茫然的困境不公平,可也并不是魏南的责任。魏南似乎有特定的一项原则,他看得清楚,却不指出来影响他人的决定。魏南将选项全部准备妥当,摆在关陆面前,不催促,亦不提醒。
第二天关陆要去见王琦。他一大早,还没换衣,就在楼下坐着。
魏南下楼,问,“没睡好?”
关陆拿着杯水,回复,长期睡眠不足六小时的人人生成功的几率更高,因为睡不着只能找事情来想。偏偏什么事都经不住这么想。一切问题皆有解决之道。
关陆带王琦去北直路俱乐部,他对孙倩如推荐过的那家久笙咖啡馆。有趣的是,比起关陆,王琦更像需要咖啡提神的那一个。
对待王琦,关陆不会开门见山。跟王琦绕圈子,不断地带开话题,看他无法开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等到结账,王琦的耐性濒临极限。送账单来的服务生不习惯出社会,一看就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久笙本来是店名的英文音译,从十年前起,顾客群体多见外国同胞。关陆留了笔小费,看见王琦的眼神,就敲了敲桌面,说,“你信不信,我在这端过一年盘子。”
王琦下意识反问,所以你专门来这里看这些不如你的人,是能让你更自信还是更有成就感?
时间停滞了一下。王琦避开视线,没看关陆的表情。关陆仍是放松的样子,研究有所得似的透露出笑意,叫他,“王琦,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急躁的。还是说你现在特别缺乏安全感?”
王琦没回答,正常。今天还有得玩,不能把人逼急了。关陆就微微一笑,说这次时间不够,下次尝尝甜点,苏优最爱吃这里的胡桃派。提完又道,“我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他打完电话回来,载王琦上车。王琦手里果然捧着久笙的外卖纸盒,顶部是透明塑料纸,可以看出盒里是六个锡纸托盘,刚好半打胡桃派。
王琦不知道要去哪,关陆也不跟他多说。两人一车,潇潇洒洒地上路,像在拍公路电影。
结果到了景安市外,一个打真人CS的地方。老远就看见,一个老头挎着枪,站得笔直。见关陆下车就眯着眼道,“二十三分四十七秒。臭小子,你又迟到。”
关陆等王琦下车,说少来,景安这路况,要不您替我控制一下?
老头嗤之以鼻。关陆左右一看,“哟,大公子走了?”
老头嘿一声,“你他妈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是大公子,那我是他爹,我算什么?要他在干嘛,他还不如你小子会打。”
关陆最近想买点文玩类的小件,老头儿子做这一行,是以关陆打算找他掌掌眼。他这会儿一想,要送魏南的东西,牵扯上这一边的人到底不好,就此作罢,把王琦扯过来介绍了两句。这个打真人CS的地方是老头的儿子和个朋友开的,开来玩玩,冬天暂停营业。关陆这回带王琦来,相当于开后门包场的。老头闲着寂寞,他们也顺便哄哄老人家。
三个人领了装备,老头贯彻了在战略上藐视敌人的中心思想,坚持分三组,自己一对二。王琦暗觉这老先生口气太大,关陆掂了下那冲锋枪,瞟老头一眼,对王琦扬下巴,“自求多福吧。”
他们打的是碉堡区。三方会战,那就不用分攻守,完全是混战状态。老头一隐蔽就像个潜在枯枝败叶里的幽灵,关陆的目标也不在他,在王琦。
王琦小同志毕竟是个新手,新手多半不敢主动出击。他选择侧靠在碉堡的墙体里,从窗洞向外观察。
关陆估算子弹数量,变换地点放了两声空枪,之后滚开一段,匍匐架好枪口。王琦沉不住气,被喇叭放出的枪声吸引,谨慎地探头看事态。他那块头顶就成了绝好的点射靶子。一枪爆头,王琦大惊之下,竟然撞上窗框,痛苦地捂头呻yin。
关陆大悦,一旦得手,立刻转移掩藏。可一颗来路不明的子弹已追向他,他翻滚躲开,踩着雪堆滑下斜坡,子弹紧咬不放,他在坡后压低高度奔跑,仍未脱离射程。
周围忽然安静,关陆凭借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