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响起族长和三爷两个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那叫一个抑扬顿挫。
......燕离陌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冲朱穆轮耸了耸肩——远古部落里也有这样的怪人,没办法!
朱穆轮的心却放在其他地方——这人的手,没了暖骨药玉,真是冰凉的紧,却让他的心,意外的热切。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胖娃娃
两个人身上的毒都解了,至于燕大公子的寒毒,那是个长期的毒瘤,他不想解,朱穆轮也没办法——这件事是他们之间的另一个死结,现在还不是解开它的时候。
不过燕离陌腿上毕竟剜了块rou,他采回来的药里恰恰好没有去腐生肌的特效药,而那两株琪花瑶草,燕小爷压根没提起,即使提起也不会拿着宰牛刀杀鸡。朱穆轮本来打算自己去采,却被族长和三爷一边一个胳膊扯住了——山上的药如非必要,他们从不采摘,毕竟那是跟他们一样的生命。燕离陌的腿虽然看着可怕,但并不严重,慢慢地好也是个法子。
不知是不是那句慢慢地来打动了燕公子,他竟然也开口拦了朱穆轮一句:“既然如此,咱们就留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再走。”
能与他朝夕相处,朱穆轮自然求之不得,只日日都记着替他抹药,夜夜替他按摩,从未迟过半刻。
两个人就这么在族里住了下来,纯美如画的风景,和乐可亲的族人,巍峨的大山阻隔了望出去的视线,也阻隔了过去的前二十年,一切,仿佛当真从头开始。
部落有好几个村子,朱穆轮带着燕离陌一个个走过,大同小异的风景,却怎么都看不腻,无论是在田间向务农的大哥们学习种庄稼,还是在小河边和洗衣服的大嫂们扯会儿家常,或者看一群nai娃娃们在平地上追逐乱跑,都是能让人嘴角忍不住抬起的场景。
“燕,昨天小山那头的永年大哥请我们去他家摘枣子,你要穿哪件衣服?”
两个人还住在永大哥大嫂家,本来族长给他们找了空房子,但毕竟是遇到的第一户人家,还有那俩小娃娃抱着大腿不肯放,索性也就继续叨扰了下来。
“青的那件。”燕离陌散着头发,打着哈欠从房内出来,看看外头晴光正好,暖风熏熏,忍不住就伸了个懒腰——啧啧,在这儿的十几天,竟然再度拾起丢了十来年的午睡,这感觉真不错。
朱穆轮拿着几件衣服,闻声回过头来,就看到他这副慵懒又自得的模样,心里头除了满足感,也升起一股异样的热度。
“我替你束发。”大概是一上午没喝水,怎么嗓子有点哑。
“我说过,哪动削哪儿啊!”坐在藤椅上,燕离陌察觉那人替自己梳头发的手不时划过脖颈,热热痒痒,暧昧的意味十足,他若是不知道这是何意,那真是白比那人多活了三年。
“你削了我的手指,以后谁替你束发?”朝朝暮暮相处,朱穆轮难免有些情不自禁,俗话说酒壮熊人胆,色比酒更甚!更何况朱穆轮可不是熊人。
“小爷有竹心竹韵那俩丫头,还有温酒安照,还有......嘶!”正眯着眼数的起劲的燕小爷忽然头皮一疼,“你......!”转头就要骂人,却对上骤然放大的一张俊脸。
“没有别人,只有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一个愣神,嘴角处已经又被人啃了一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像自从自己松口说要留在这儿住段日子,这人就一直处于不正常的兴奋中,时不时地就来个突然袭击,动手打吧,一打大半天还没什么效果,生气不理吧,这儿自己能正常交流的就只有这么一个——烦呐!真想打一巴掌那张说要留下来的嘴!
朱穆轮替他梳好头发,又把衣服拿过来,就看到正在眯着眼自顾自懊恼又轻笑的人,暖暖的阳光透过树缝落下来,洒在那人周身,怎么就这么让他心痒痒呢?!
堂堂的草原玉兹首领,就这么贤惠十足地看着还没成为自家媳妇的男人出了神。
永年家在小山丘的那一边,需要穿过一片苹果树林和桃树林。
朱穆轮和燕离陌一前一后走过去的时候,瞧着苹果树上差不多只剩叶子了,而桃树上才结的果子还青涩得很。
“这是九月桃。”朱穆轮见燕离陌很感兴趣,放慢了步子在看,也停下来给他解释。
“废话!”燕离陌还有些困倦,语音难得柔柔的,“小爷又不是没吃过桃子!我是在看,那儿是不是有个小孩儿?”
朱穆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重重树影之后,似乎蹲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我们过去看一下。”朱穆轮拉他的胳膊,“反正永年大哥也不仗着咱们替他摘枣子,去晚了还能直接吃。”
“你个二傻子!”燕离陌向后扯了扯自己的胳膊,倦怠的力气自然没扯动,索性由着他去了,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
一棵矮矮的还没到结果年龄的小桃树下,正蹲着一个扎了俩冲天髻的小娃娃,看身量差不多五岁左右,正抱着胳膊靠着树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