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诡异。四周仿佛随时可能冒出凶物来,令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头颅。
那边林如鸾怒道:“抱着他做什么!快扔了!”
林琅:“……”明明是特意去捡回来的。
宁和终于舍得与他拉开了些距离,惊疑不定道:“它身上全是尸水,你……”
尸水?林琅眨了眨眼睛,好一会,终于意识到了不妙。但他翻来覆去看了一圈,举起被沾shi的手,犹豫道:“这……当真是你所说的尸水?我看着没事啊。”
唔,只是有些滑溜溜的,并不伤手,当真碰不得?他搓了搓手,鬼使神差地,伸手到水里拨动两下,发现果真无碍,更是乐得跳了下去,免得和宁和挤着尴尬。
抬头再看,那师兄弟两个均瞪大了眼睛看他。宁和狐疑地伸手学他,欲要试个明白,被林如鸾掠来拦住了,抢先一根手指往浅浅的尸水之中一划。皮rou骨滋滋作响,不过是眨眼间,手指已没了。
宁和这才缩了回去,看着林琅傻乎乎抱着头颅站在尸水里,一脸不可思议。“难道是煞身头颅在他手上的缘故?”
“不。”林如鸾低沉道,“小琅一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呵呵!”
他忽然诡异地笑起来。“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清平子那老家伙看上小琅的身体,原来打的这般主意!”
“清平子?!不是死了么!”宁和吃惊道,“和小琅什么关系?”
林琅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凑了过去,以免溅起水花伤了两人。看着林如鸾那缺了手指的右手,尽管心疼,却毫无办法,自己又一手的尸水,碰不得人,围着他干着急。
“不必担心,血魔之身只要尚存一丝血rou,便能恢复如初。”林如鸾道,眼中赤色泛起,那手指伤处蠕动起来,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又长了出来。林琅这才松了口气,与他一道将来龙去脉给宁和说了一圈。
清平子本是擎云宗雨门执掌,又是掀起两门斗法风波的主使,后世门人对他名号均有所耳闻。不同于林如鸾的淡漠,宁和略一了解,面色就变得十分可怕。“清平子此人……我必杀他!”
话中的恨意令人不寒而栗,听得林琅连连后退。“小晨曦怎么了?”
林如鸾示意他到自己身边,叹道:“当年两门大比,宁氏夫妇斗法之中被清平子暗中出手,受了重伤。后来雨门密谋出走之事,又让他二人无意间撞见,被围攻灭口。宁夫人当时已怀胎……”
他说到这,宁和脸上已无血色,眼眶红了,低头几乎要埋到了石头里,肩头抖得厉害,如鲠在喉:“别说了……”
林琅从未见过骄傲的宁小人如此模样,只怕再下去他要掉泪,连忙捂了某人的嘴,转移话题问:“你方才说,清平子为何要打我主意?”
“你可还记得,你在死土之中也无事?”林如鸾道。
“怎么会没事!若不是有那巨人骨头落脚,我也如今也是一抷灰土啦!”林琅想起这个就胆寒。
“不,你化灰的速度,可比他人要慢上许多。当时未细看,现在想来,应当无碍。若我没猜错,你这rou身非同一般,不惧天灾。”林如鸾轻轻抚过他面颊,像是细细品味一般。
“四方牢狱之中,魔狱有尸水,无尽山有死土,妖狱有荆风,鬼狱有业火。”他看了看林琅脚下,“前两者你皆不惧,依我看来,荆风业火想必也是不怕的。那老家伙要夺舍你,定是为了闯四方牢狱。”
“他他他……闯牢狱做什么?难道是要救什么人……”林琅听得一个死土就已吓坏了,再听还有两个天灾,登时面如土色。
“清平子此人心性凉薄,决非为了救人。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为了个野心,挑拨两门斗法。想想你身上什么东西与四方牢狱有关?”
林琅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钥匙?”林如鸾集这钥匙,似乎是为了某件宝物,那清平子……
“不错。”林如鸾道,“此人定然也在寻找钥匙,却没想到如此凑巧,与我想到了一块,我又遇上了你。如今你身上已得了三把。只要夺舍了你,钥匙自然收入囊中。是以先前那姓夏的抢去一把,被他神识附体,又将钥匙还了回来。”
“这么说……咱们要是拿到了魔狱钥匙,那老家伙就会……”
林琅猜测着,忽然喉中一噎,说不出话来,着急地抓着喉咙,也只能发出“呵,呵”的奇怪声音,剩下的半截话在脑子里打转,令他惶恐至极——
清平子会立即夺舍,将钥匙占为己有?!
才意识到此,他便觉脑中刺痛得厉害,沉眠已久的金蝉又动了!生魂惊恐地飘飘欲出,却被一道金针死死钉住。有什么在撕扯魂魄一般,令他生不如死。那物最终奈何不得金针,放弃了他。
“小琅?”林如鸾看他这会儿冒了一头冷汗,眼神空洞,不禁奇怪,关切地摸摸他额头。
“师兄小心!”一直低头的宁和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暴起,却不及林琅动作迅疾。
素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林琅僵硬地抬头,诡异地翻了个身白眼,准确地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