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尽管赵景抒过年没带他回家,但赵文铎如果有心打听,也肯定不会一无所知。最后他想,这事总有揭穿的一天,于是把心一横,平静的回答:“他也许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很孝顺的人,但他崇拜、尊敬他父亲。为人、做事,都恪守家训,跟他父亲一样,是个正直又有才华的人。他…有些事情上或许‘不孝’,但人品上是‘酷肖’的!”
赵文铎听了这一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严赟笑道:“好家伙,口才了得!但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微眯双目,微笑着想了一会儿,睁眼看了看严赟那盒海南鸡饭,“你小子,我想吃还用跟你要、跟你抢?”说完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飞机餐。
严赟心惊rou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这算把老丈人得罪了,还是征服了,但飞机一落地他也顾不上老丈人了,家里那位肯定盼他盼疯了。
他想象中一进家门,赵景抒肯定可怜巴巴冲过来,没想到打开家门,赵景抒从厨房扎着个围裙走了出来,看到是他笑了一下:“你回来了?”
严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赵景抒头发上有些面粉,搞得头发灰蓬蓬的,手上也全是面粉,看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扎着手解释说:“阿姨教我擀皮儿呢……你…唔……”
赵景抒话没说完,就被严赟推在门口一通狠亲,想推开他又怕面粉沾到他身上,只好尽量配合免得发出太大的声音,然而念子心切的丈母娘还是杀到了十八禁现场:“是贝贝回来了吗?哎呀!!!”严母立刻转身又回厨房了……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一脚踹严赟小腿上:“闹什么!都特么赖你!”
严赟根本不怕他:“哈哈哈哈,赵大大扎围裙太好看了,根本忍不了,必须得亲!”他说着没理咬牙切齿的赵景抒,也进了厨房:“妈?妈你包饺子呢?我爸呢?”
严母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目睹活体钙亲嘴儿,这其中一个还是她儿子!尤其她又没加入过任何腐女组织,没受过任何掰弯基础教育,刚才那一幕内心着实受到了巨大冲击,简直不好意思跟她儿子对视:“你爸出去半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哦。”严赟拿手机出来打电话:“爸?你在哪儿呢?啊?什么?我天,你……唉……好吧……”
赵景抒见他眉头越锁越紧,等他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别提了,我爸说他去买床了。”
“啊?”赵景抒也惊了。
严赟走到门口换鞋:“他说家具店送到楼下就不管了,他怎么跟人吵也没用,让我下去接他,帮他抬进电梯……”
赵景抒也赶紧摘了围裙跟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他俩刚出房门,楼层电梯门就开了,严父一步跨出来,严赟看他身后电梯里巨大的床板,惊讶的问:“爸,你自己搬的?”
严父生气的说:“家具店的工人太不靠谱,说只管送到楼下,说什么也不上楼,还好楼下碰到一位好心的大哥帮我搬进电梯的!”
说着他和严赟、赵景抒一起把床的各个部分搬出电梯,床板后面露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严父抓住男士的手,热情的谢道:“谢谢您了大哥,进屋喝口水。”
他没看到他身后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赵景抒喃喃开口:“爸、妈……”
严赟也哆哆嗦嗦的打招呼:“总编……”
严父知道了刚刚帮他搬床的人竟然是赵景抒他爸,还是严赟的顶头上司,内心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刚刚被男男亲嘴儿闪瞎眼的严母……
还好饺子准备的很多,也还有很多菜,一家六口坐下来也是丰盛的一餐。席间气氛还好,毕竟赵文铎不光是赵景抒的爹,还是严赟的老总,不看僧面看佛面,严父在客气的同时,也不失热情,再说人家还帮他搬了床呢!
严母、赵母都不喝酒,吃的差不多了就转到客厅说话去了,餐桌上只剩下了四个男人。
赵文铎亲自给严父倒酒,严父客气拦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景抒,你倒。”赵文铎把酒瓶递给儿子,赵景抒站起来给严父斟满了酒。
“老严,你酒量还行?”
“还行,我青岛人嘛。”
“哈哈哈哈,是啊,你们青岛啤酒好啊!”赵文铎笑着说,“我酒量也还凑合,今天我好好陪你喝点儿,他不随我,”他指着赵景抒,“他喝酒不行。”赵文铎看了两眼儿子,叹了口气,自己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对严父说:“这小子二十刚出头儿,带了个男的回家,说是他男朋友,给我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我心想别人的儿子我管不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管不了?我就把他给揍了!”
赵父说的是简单事实,但严父却暗暗红了红脸,他儿子二十多岁把男朋友也带家去了,他可没管那么多,把人家儿子也给揍了……
赵景抒扶额一脑门儿黑线:我这是什么命啊……
严赟在桌子底下悄悄摸摸他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