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那最后肯定会偏向林斌去山民那边。但是,一道往江南去了,林斌真的能从林珵手里出来?还有曲州,有一条直达的河道到山民之地。
谷业退回去,等着林元武抉择。
林珵却是看着谷业莫名亲切起来,想起在东宫轮值不休的谷嘉义,心内暖洋洋的,完全无视了林元武刀子一样的冷凝目光。
对于林元武要把自己作为林斌盾牌一般的命令,林珵也不过是风度翩翩地应允了,而后看着他变脸。这样的不以为意,倒是让明绅高看了两眼。
秦太师也满意退去,他原本算计的,只是让文臣和武官不和,免得林珵在京城武官里拉拢势力。谁知道,会有后来一连串的事发生?
林珵出了大殿,和谷业并排越过明绅半步,有礼地谢人:“多谢谷大人一言!听说大人在准备秋狩,我哪有只好弓,极是轻便,今晚让嘉义给您送回去。”
谷业摆摆手,客气地笑道:“不过是臣该说的,两边都是大事,急事,盼殿下处置妥当。”
林珵也不多说,怕再说会,又要惹得林元武猜忌谷业,就停步目送谷业和明绅并排离去。
带着八喜回了东宫,林珵并没有赶着去书房,而是抱着暂时放松的心情去看谷嘉义在干什么。而这心思的由来,大抵是谷业在朝堂上为他说话时起的。
谷嘉义在东宫里,除了在林珵身边,偶尔去的就是偏殿的书库了。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谷嘉义从谷业早年批注的书里抬起头来,看见林珵一边朝着他走来一边好奇似的打量这屋宇。
谷嘉义合上书,笑着看他,“这边你怕是少来,人少很安静,不过之前的看守也不够。”
人少看守的侍卫自然少,谁会这么较真。皇宫里宫墙就不是一般人能翻的过的,何提还有那些巡逻的侍卫,就算是刺杀都少见。
林珵笑笑,“指不定那些被你分到这的人都在骂你呢?这冷清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不敢。”谷嘉义脱口而出,“看守哪里都是职责,人少更清闲,反正就是守着大殿门口,也是没有油水的。”
林珵问:“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讲道理啊,平常再请他们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偶尔切磋一下,增进感情。”谷嘉义一脸诚恳。
其实处在宫里的侍卫说本事也有几分,只是水平都一般般,没什么大志,日子过的无聊,对于偶尔收点银子也不排斥。谷嘉义不说多了解他们,至少也懂过。林珵对谷嘉义的亲近摆在那里,而他们的领头上司谷嘉义又摆出了强硬的态度,家里不缺钱的侍卫们自然不会老虎头上拔须。
林珵略微一想,也明白过来。很多事他都处理不过来,偏偏这些细致的防卫也需要花心思去打理。
“唔,讲道理好。”林珵点了点头,神情无比认真。说着,他还想起自己同谷业说的话,道:“我今天答应送你阿爹一把弓,可要记得提醒我一二。”
“秋狩吗?阿爹说要打些狐狸兔子取皮,阿珵想要什么?”谷嘉义倒是对秋狩还挺期待,听说皇家狩场里可都是些珍品。
林珵歉意地笑笑,道:“曲州河堤溃了一段,我们过两日就出发,去趟那浑水,怕是没工夫去秋狩了。”
“曲州?没伤着百姓吧?”谷嘉义皱眉问,觉得头疼不已,一切都乱套了,曲州河堤溃坏可是三年后的事!
☆、第 69 章
谷嘉义脑子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浆糊, 乱又杂,还成了坨。
他知道他的改变,应该能改变身边的人或事。所以他的上进, 解了谷业一大心结, 身体也愈发康健,就连唐悠, 也应该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怀上新的生命。
而现在江南的事,离他千里万里, 什么因素造成的影响力, 对千里之外造成了改变。
如今只是秋日, 秋雨的雨量绝对造不成很厉害的冲击,那河堤怎地会这般崩溃?
仿若灵光一闪,谷嘉义想到先前北蛮的事, 那个出使任务本来也没有林珵的介入,后来的战事理论上也是不存在的。那个变化的因素莫非是林珵?
谷嘉义不接地盯着林珵,问他:“阿珵,你为什么去北蛮?你本来应当是打算徐徐图之的吧?”
从曲州河堤之事到北蛮, 所有的关联点都是自己的激进作风,嘉义能察觉?林珵看着谷嘉义的目光灼热起来:“因为听到了你那句灭危机于未发之时,从那时起的念头, 布下北蛮的局要不了多久,江家早有探子潜入北蛮王庭,要得到准确的消息易如反掌。徐徐图之有徐徐图之的好,快刀处置虽然在实施上更难, 但是对大楚更好。是你点醒了我!改变了那徐徐图之的规划。”
原来,是一句无心之言引起的巨变。若是林珵知道他是因着妒忌那杜修齐才说的那句话,怕是要笑死。不过那时初见,哪里说得通嫉妒这词?
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林珵又目光灼灼地盯着,谷嘉义只觉得有只带着尖刺的爪子在心里挠着心肝肺,痒痒的还夹杂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