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人群蹿动,看灯火辉煌的街头巷尾。
大概临近过年,街上很热闹,人们的笑脸被斑驳的路灯点亮,人chao聚合在来来往往的城市一角,笑声透过空气传到他耳里。
好像全世界都在不停的走,只剩他一个人伫立在斑马线上,缓慢而沉重的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寂寞这种感觉很微妙,没有任何征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窜进脑海,在辗转的冬夜飘进身体的每个细胞里,其实并没有刻意想起什么,心情也不错,可就是觉得寂寞了。
大概是在陌生的城市里,热闹的夜晚总容易让人想太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渐渐淡了,而现在又陡然冒了个头来,砸得他有点儿措手不及。
谢宗南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对方挺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在忙吗?”
梁铮的声音闷在围巾里,“忙就不会接你电话了。”
谢宗南笑笑,“也是,你工作谈好了?”
“嗯,差不多吧,还有点后续工作要做。”
谢宗南摆弄了下手里的笔,“谢谢你今天给我叫的外卖,不过.......真挺难吃的。”
梁铮戴上帽子,躲到避风口,“知足吧你,我现在还没吃饭呢。”
“还没吃饭?快十点了你一直工作啊。”谢宗南喊了一声。
“嗯,我现在溜达在街上找吃的,不过太冷了,人又多,我还是回宾馆煮泡面吧。”
谢宗南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挺郑重的。
“怎么?”
“泡面多吃不好,容易脑瘫。”
梁铮说,“你个手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谢宗南眉毛动了动,“等我手好了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
梁铮勾了勾嘴角,“炸土豆片儿,炸小黄鱼,炸豆腐,炸年糕........”
谢宗南有点无奈,“你能吃点健康的吗?”
“阿嚏......”梁铮打了个喷嚏,将衣服裹紧了些,“B市得有零下十度吧,冻死我了。”
谢宗南说,“你赶紧回宾馆待着吧,溜达个什么劲儿啊。”
梁铮说,“我隔壁住了个土老板,天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每天晚上嚎个不停,换你你乐意呆那儿欣赏活春宫啊。”
谢宗南憋了一会儿没忍住笑出声,“那你也去找个呗。”
梁铮去便利店买了瓶热牛nai,嗦了几口道,“我找谁?”说着轻轻笑了一下,“也对,漫漫长夜,天这么冷,不去酒吧热乎一下似乎说不太过去。”
谢宗南怔了几秒,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这问题有点傻,“你真去找啊?”
梁铮乐了,“不你让我去找的么?”
谢宗南走到窗边哈了口气,用手在充满雾气的玻璃窗上画了朵雪花,再用手抹掉,捻了捻shi漉漉的掌心,小声道,“还是别去了吧,外面不安全。”
梁铮笑容很浅,微微的抿了下唇角,“家里就很安全吗?”
“啊?”谢宗南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没事,”梁铮推门进了一家日式面馆,被扑面而来的暖气熏了一脸,他摘了围巾,“我吃饭了,挂了,你慢慢学习吧。”
谢宗南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学习啊。”
梁铮笑道,“猜的。”
挂断电话后,梁铮的面很快就上来了,空虚的胃渐渐被温暖填满,梁铮舀了一口汤,手脚都热了起来,蓦地眯起眼睛满足的笑了笑,寂寞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又淡了些。
谢宗南在自给自足,自娱自乐,自生自灭了三天以后,终于憋不住去了趟医院。
帮着季炀巡了几趟病房,又陪着沈阿姨聊了会天。
沈阿姨最近情况不太好,他儿子准备年前接她回去。
帮着整理了下东西,谢宗南看见沈阿姨头发很脏,决定帮她洗一洗。
“小谢啊,你真是个好孩子。”
谢宗南给她擦头发,“我手不太方便,刚才没抓疼你吧。”
沈阿姨笑得很开心,“没有没有,挺舒服的。”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孝顺我就知足咯。”
谢宗南也笑笑,“您儿子是做大事的人,在外边赚钱很辛苦吧。”
沈阿姨说,“一年到头都回不来几次,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家都顾不上。”
谢宗南拿梳子梳了几下,“趁着过年回家,让他好好陪陪你。”
沈阿姨闻言摇了摇头,挺苦涩的笑了一下。
谢宗南也不再过问了,帮她把头发吹干,临走前偷偷往她包裹里塞了个红包。
回到办公室,季炀叫住了他。
“你手怎么样了?”
谢宗南伸手晃了晃,“没事,伤口不算太深,再换几次药就好了。”
季炀看着他,手揣兜慢慢走到他面前,“梁铮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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