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骞低头看自己垂在床沿的双脚,脚背上按的坑半天都无法平复。最后选了一双弹性大的布鞋才勉强塞进去,只是没有足托效果,穿上鞋脚掌都看得出下垂。
秦苍扶着他移上轮椅,帮他理顺裤子皱褶,皱着眉抱怨道:“什么事?非得你去!。”
温子骞低头自己绑护腰,用力勒住,道:“这事还真得我自己去。你在家好生休息,不用等我吃晚饭了。”绑好腰封,他理了理一身西装,撑着扶手挺直腰板,道:“翡翠山庄的拨地,我得马上过去……这是我爸心头血,我必须拿到地。”
“我也想陪你去,我不放心。”
温子骞道:“秦苍,我跟你好,做承受方,又有残疾,但并不代表我就是弱者。记着,我是男人,长你三岁的男人,如果我还有性能力,我也想把你按在床上狠狠的弄一次。”
秦苍没听过温子骞讲这么下流的话,“噗嗤”笑道:“好的,我等着你狠狠的弄。”
温子骞道:“说实话,我的确生秦爷的气,你那顿鞭子完全可以不用挨的。我以前希望你娶秦菲菲,便是想遇到此类事情,他定会罩着你。而不是现在这般,把你当做解决事情的匕首。”
“不是的。”秦苍道:“我废了杜斐右手,这顿鞭子挨的值。秦爷罚我,也是做给别人看,让他们明白,必须得懂规矩。”
温子骞皱眉道:“放屁!你若是娶了菲菲,定是不一样的结局。规矩?规矩都他妈是人定的!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这几天想,等我把翡翠城拿下,公司走上正规,你干脆来给我干吧。”
秦苍笑道:“温总需要我做什么?爱抚,轻吻,暖被窝?”
温子骞白他一眼,道:“专职司机做不做。”
秦苍笑:“做,必须的。”
“你跟着我,以后我罩你。”温子骞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至少,我要遵守承诺。”
……
温子骞赶到医院时,已经中午,纪涵志正站在停车场等他。
纪涵志今天走了个混搭嘻哈风,远看就像身上披了一个斗篷的斗牛士,大冷的天穿了个大裤裆的七分裤,看着都觉得脚脖子冷。
温子骞觉得他的穿衣品味实在不堪,审美观有严重问题。
这人三观不正,连带着审美都是个渣。这是温子骞对纪四少的固定评价。
“来的挺快。”纪涵志笑着走过去,结果被温子骞斜瞟一眼,满眼不削。
人呀都是贱皮子,纪四少也不例外,越是热脸遇冷,越是感兴趣。
前提是得有一张能入他眼的脸,那就可以随意任性。
他这几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什么时候他对温子骞产生了兴趣。
最开始的兴趣是在初中吧,有一次随父亲参加宴会,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少年,肤白发棕太过醒目,等那少年抬起头偶然与他对视时,他体内的血短暂的沸腾了起来。
是的,那是一双亚洲人罕有的蓝色的眼睛,它很容易就吸引住人的目光。
唇红齿白模样出众的少年让他心情澎湃,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就是觉得漂亮的东西我喜欢看,看着看着就想要,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从小,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除了这个少年。他出手了,一次又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接触的多了,他发现,除了一张脸,那家伙的性格脾气他都不喜欢。那个人不会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也不会恭恭敬敬叫一声四少,吻了他一下比jian了他还暴烈,直接把自己脑袋撞的开了瓢。
屡次碰钉子,纪四少也厌倦了热脸去贴冷屁股,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国色天香?再后来,温子熠去世,他到国外读书,温柔乡中缠绵时,谁还记得那个滚楼梯的倒霉鬼温子骞。
再见面时,相隔七年,被人捧脚舔菊习惯的纪四少,再看生不如死的温子骞,竟然还敢用眼角瞟他,再一次勾起了他的兴趣。
活得苟延残喘的人,哪里来的自信和傲慢去睥睨他人。
征服的欲望在体内蠢蠢欲动,他期待这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求他。
纪四少看他冷漠的脸,笑道:“好歹我两也是一个壕里的战友了,你别每次见我都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好吗?”
温子骞把轮椅拼装好,扶着扶手移过去,坐稳后才抬头道:“我对谁都这样,纪四少想多了。”
纪涵志看他把腿捞出来,双腿斜靠着脚尖垂着拖在地上,没有穿支撑功能的鞋,双脚的残疾暴露无遗。
温子骞抬头看了一眼纪涵志,把腿放在踏板上,才不高兴的皱眉道:“你这样看,很不礼貌,知道吗?”
纪涵志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并没有残疾,下一秒就会从轮椅上站起来,真是奇怪。”
温子骞都懒得回答他,推着轮椅往前行。
两人并排往前走,纪涵志道:“我爷爷最近脾气太大了,医生都搞不定,你确定你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