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把飞出来的足球用膝盖内侧拦住,又颠了两下,将足球踩到脚下。
“关总,您别让我为难了。”单钰博真心实意地说,“我有机会,会去美国找您的。”足球滚到了他的脚边,他低头看了看,弯腰捡了起来。
关唯晨看他窘迫的样子,讳莫如深地笑了一笑。
面对他的笑容,单钰博就差没听到他未说出口的那一句,其实他不会。
正不知道如何找台阶下,单钰博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冷风中冻得少了知觉。他忍不住往Cao场外面张望,看到停在路边的车还有站在车旁的左伊,单钰博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先走了,祝您旅途顺利。”说罢,单钰博对关唯晨行了个别礼,转身去追早已走远的同学。
关唯晨望着他跑远,好像腿上没有受伤一样。单钰博拒绝人的样子完全令人没有办法生气,他脸上写满的歉意和为难反而显得别人再一意孤行,就是对他不起。想到单钰博有意讨他欢心的模样,关唯晨好气又好笑。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往Cao场外面走。
左伊为他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后,回头问:“关总,需不需要对单钰博进行调查?”
“调查什么?”关唯晨抬眼淡淡地说。
他一愣,窘然得不知如何回答。
关唯晨拿起旁边那份没有看完的反垄断审批结果,继续看,说:“父亲是法医,军人出身,母亲是家庭主妇。物理奥赛国家一等奖保送入学,大二转法学院。大学期间成绩优异,四年级参加过剑桥的暑假课程项目。研究生选的是民法,研二停学,在Alex的律所上班,不久前复学。在横店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餐饮店,作为法人代表,他从来没有去过店里。还需要调查什么?”
左伊听他慢条斯理地说完这些,无比震惊地看着他。车经过减速带,人也一升一降。他呆呆看着关唯晨,紧抿着嘴唇,良久,不甘心地说:“您对他已经十分了解了。”
“Alex很看重他,对我说过好几次。”关唯晨合上那份报告,问,“祝相言怎么样了?”
左伊愣了愣,面上露出不满:“已经安排好了,网上目前没有关于您和他以前的言论。”
“帮我联系秋棠的许总,看看能不能趁他还在芝加哥时见一面。祝相言给他添麻烦了,院线引入的事要再做协商。”关唯晨冷淡地说。
阳光广场附带的电影院线在他和前妻离婚的时候,作为共同财产的一部分被分割了出去,又被她卖给了竞争对手。这些年院线虽然还冠以阳光之名,但早已是对手家的资产。近年来,中国内地的电影行业得到扶持,总体票房一年年往上飙升,如果再任由阳光影城利用广场的客流优势增加营业额,董事会的人恐怕得挨个挨个找关唯晨谈话了。
车开得快,快到西门时,关唯晨看到了骑着自行车正往校园外面去的一群男生,其中有单钰博。年轻的学生们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个个都还穿着短裤,身上套一件羽绒服,说不出的邋里邋遢和意气风发。
“关总。”左伊也看到了单钰博,回头不确定地看了关唯晨一眼。
关唯晨说:“别管他,先走。”
话音刚落,车从单钰博的身边开了过去。关唯晨从后视镜里看到单钰博开开心心地和自己的同学说话,不知他们聊到了什么,旁边一个男生抬腿一脚踹到了单钰博的后轮上。
单钰博骑着车,晃了好几下,总算没有摔。
关唯晨皱起了眉头。
单钰博也注意到了关唯晨的车,原本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了,一直看着车开远的方向。等到后视镜里就要看不到单钰博的身影,关唯晨又见到他对自己的同学笑了。
第37章
本科生寒假离校以后,校园里的学生不似平时那样多了。但随着中小学生寒假的相继开始,各式各样的冬令营和少年旅游团纷纷开始进行校园观光。
可惜天气不好,很多标志性的建筑物都隐藏在重重雾霾的背后,让来学校参观的孩子们脸上也写满了和雾霾一样的迷茫。
又过了一段时间,距离农历新年越发近了,老板也同意将自己带的学生放行。赶在学生们离校以前,田老师把家住在北京和附近地区的学生,以及没来得及回去的学生们叫上,一同出去吃了顿饭。
这次饭局包括田老师在内,都是客人,做东的是在反垄断局就职的一位覃师兄。覃师兄本科时候上过田老师的课,虽读研时选的不是民法,但他一直很尊敬田老师,两人的联系也从未断过。
之所以突然要老师和学弟、学妹们吃饭,是因为他上周已经从反垄断局离职,打算南下去往深圳,作为合伙人加盟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律所。这顿饭算是道别。
单钰博因为一点事耽搁了,没能和老师同学一起去饭店,独自前往时竟然因为天色太暗、雾霾太重,错过了路标,绕了一大圈子才找到饭店,闹了个大笑话。
一进包厢,他这个笑话就被大家拿来说了。单钰博无比尴尬地笑着,在背对着门口的那个空位坐下,卸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