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回信以后,Vanessa再也没有过问父母的婚姻。她像雨后春笋般发疯似的成长,成为了品学兼优、时尚高贵的名媛。
如果不是关呈术的出现,关唯晨估计会把这段已经进了坟墓的婚姻继续下去,直到Juliet再也不堪忍受,或者连他自己也进了坟墓。
在这个孩子出现以前,关唯晨不曾想过童如婧会有他们的小孩,还独自把孩子抚养长大。她大约也没有想过要告诉他。关唯晨之所以会知道,全是因为Juliet身体里那处处反抗的灵魂。
她的私家侦探挖到了他的丑事,以此为威胁,要求离婚,更重要的是要求一大笔赡养费。那段时间,关唯晨对于离婚,倒是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很想去中国,见一见童如婧,还有那个小孩。
如果关唯晨不是这样一个身份,这样的婚姻结束起来应该轻而易举。起码,他们双方都应该为此松一口气。可事实是,上市公司的老板离婚,让公司的股价都跌停牌了。
关唯晨必须将自己拥有的那部分股份分给Juliet,她一下子成为了北狮的大股东。这让董事会的其他人相当不满,还有一些员工因此出走,在那之前几乎要确定下来的合并案也黄了。
说不定是为了惩罚他在那些年里对她的耽误,Juliet毫无仁慈之心。她得到了他的股份、庄园和飞机,把得到的油田和电影院线卖给了他的竞争对手,可在这之后,还不满足。
每一次,前妻的律师联络关唯晨的律师,关唯晨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又来向他索要东西了。
就像这次。
第30章
听完对方私人律师的诉求,关唯晨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姚晋弘突然冷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站在一旁等候的Silvia十分不满地看向姚晋弘,而他挥挥手,表示不必将他的存在放在心上。
女儿的信中没有提到Juliet,要不是律师来谈,关唯晨不会知道原来她们母女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
“Vanessa已经成年,她的人身自由不受我的监护和管束,我从来没有规定过她不能见自己的母亲。恐怕柿添女士对Vanessa的态度有所误会,不过,这个不应该到我这里来谈。”关唯晨知道坐在对面的这位律师和Juliet到底是什么关系,语气也就冷淡了许多。
律师的态度彬彬有礼,仿佛早已料到关唯晨会这么回答,并不着急。他微微地笑了一笑,说:“柿添女士已经连续四年没有与Vanessa小姐有过有益交谈。在Vanessa小姐前往哈佛以前,曾以‘父亲不乐见’为由屡次拒绝柿添女士共进晚餐的邀请。柿添女士希望您作为父亲,可以对女儿进行劝导,而不是以Jing神压迫的方式恶化她们之间的关系。”
“Vanessa有胳膊有腿,还有自己独立的银行账户。关先生怎么就能对她进行Jing神压迫,恶化柿添女士和女儿之间的关系了?”姚晋弘好笑道,“父母是她自己的,她乐意和谁亲,是她的事情。父母离婚了,人也成年了,关先生有什么权利和义务对女儿进行劝导?”
看律师不温不火的模样,关唯晨知道他此次前来意不在此,索性抢白道:“我知道了。我会和Vanessa谈一谈,至于她是否愿意见柿添女士,就是她个人的选择了。这一点,我想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他顿了顿,问,“Lipsky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律师湖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关唯晨两秒,突然一笑,往前稍微坐了一点儿,态度诚恳道:“柿添女士希望知道下半年北狮实业的股利问题,是否已经有了结果。”
“果然。”姚晋弘冲关唯晨递了个眼神。
关唯晨依靠在沙发里,端量了律师片刻,道:“如果柿添女士愿意出席哪怕一次董事会会议,或许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律师怔了怔,仍是很认真地等待答案。
“七月份公司收购夏明公司的案子受到了反垄断审查,公司已经提出了经营者集中申报,目前正在等待商务部的审查结果。董事会决定下半年的股利发放时间延迟,具体时间需要等到这个收购案的审查结果出来才能公布。”关唯晨轻微地叹了一声,问,“怎么?柿添女士最近的生活十分拮据吗?”
律师端正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抿起嘴唇又松开,说:“柿添女士的个人财务问题,我不是很清楚。”
“哦。”关唯晨不以为然,道,“如果她对于公司的经营状况存在什么疑问,以及对赡养费用还有问题,下次直接联系我的律师或者会计就可以了。她也可以直接问董事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回答、应对这些琐事,今后除了Vanessa的事,其他事情请不要来找我。”说完,他冲Silvia抬了抬下巴。
Silvia走上前来,作势送客。
那个收购案一直悬而未决,商务部反垄断局初步审查认定收购对产品市场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需要对申报进行进一步审查,导致了审查期限一度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