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坐在考舍里又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可谓是煎熬至极。
跟路长歌一起出来的还有赵义,她瞧见路长歌在她前面先出了贡院,立马快走两步往上一跳将整个人都从后面斜挂在她身上,“我就知道你得早出来。”
路长歌笑着抬手跟赵义勾肩搭背,“彼此彼此。”她杀人诛心似的侧眸问她,“我急着回去是因为绵绵,你呢?家里给你说亲了?”
“……”赵义咬牙切齿的看着路长歌,“有夫郎了不起?告诉你,等姐姐我高中之后,我要娶那当朝皇子!”
路长歌笑,眉眼间亦是满足,“你就是娶那当朝皇女我也不嫉妒,我家绵绵堪比月上仙子。”
她抬头看天,头顶圆月一轮,明亮皎洁。
绵绵堪比月上仙子——养的白兔成Jing。
仙子那清冷的气质与绵软的绵绵不符。林绵绵软糯轻柔的声音,微微发红的眼眶,抿唇时晶亮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软,让人忍不住搂在怀里疼着,捧在手心里顺毛呵护着。
路长歌心思飘远,若不是赵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路长歌怕着要一头撞在前面的墙上。
回寿眉县的路上,赵义看着路长歌嘴角的笑眼里的柔,不由皱眉托腮,想着男子当真这么招人惦记?
她也不是非皇子不行,要不回去放榜后也让家里爹爹帮忙相看相看?
脚下的大船在水中悠悠前行,一夜风平浪静,第二日一早大船准时抵达寿眉县码头。
路长歌跟赵义分开,她提着包袱脚步如飞的往林府方向走。
路边的墙上贴了告示,上面写了近日来寿眉县里发生过的大事,其中最醒目的便是三案并审尚母疯在狱中。
尚家已经彻底完了,尚母被判刑后,家里的家业被封,家底被沈沉醉带人抄了个干干净净。
尚家老爷子没扛过去这事,几乎是尚母被判刑的当天就发病了,没熬几天便死了。
出殡诸事全是府里大着肚子的吴氏Cao办的。尚家出事后,吴家曾来人劝吴氏,让他生完孩子就回家,将孩子留给尚安自己回来,到时候等了一两年身体恢复后找人再嫁,别跟着尚安活受罪。
吴家的好意被吴氏拒绝了,这个男子温柔的很,也倔的很。硬是在尚安颓废时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摇摇欲坠的尚府,就连尚家老爷子临走前都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他,还好尚安身边还有他。
可仅靠吴氏一人又能如何?尚家门口每日都有人过来扔剩菜臭鸡蛋,尚家已经在寿眉县住不下去了。
尚安在经受诸多打击后,做出一个决定,那便是离开寿眉县,换个地方生活。她年轻有才能,会的东西颇多,带着吴氏换个小县城定能好好生活。
尚安没有脸再见林绵绵,但她终究是喊了林家妻夫多年的伯母伯父,走之前偷偷去林家妻夫的坟前磕了头。尚母哪怕万般不对,尚安也没办法恨她骂她,那毕竟是疼爱了她十多年的母亲。
尚府的事情,已经落幕。
路长歌走马观花似的扫过墙上的告示,脚步未停,越接近林府越紧张欢喜,甚至有种近乡情怯的奇异感觉。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在林府门旁的台阶上,路长歌拾阶而上抬手叩响林府的门。
“吱呀”声响,厚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胖门人惊喜的看着路长歌,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无误后,扯着嗓子朝府里大声喊道,“路管家回来了!”
路长歌回来了。
林绵绵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豆子推门进来,还没来得及伺候林绵绵洗漱穿衣,就见他趿拉着鞋就跑了出去。
路长歌抬脚进府,如同回了家一样,心都踏实了下来。府里早起清扫的下人往她这边走来,脸上皆是笑意,仿佛有诸多事情想跟她说。
直到有脚步声传来,路长歌停下抬眸看去,就见林绵绵散着头发朝她跑来。
他身着白色中衣,头发散在身后,脸蛋跑的微红,微微喘息着停在离路长歌几米远的地方。
这个难受无助到想哭时都会偷偷避开下人的林家少爷,此时毫无形象的站在林府众人面前,毫无所觉似的,眼里只有面前的路长歌。
“绵绵。”路长歌心里柔软酸疼,出声唤他。
林绵绵清亮的眸光晃动,随即猛的朝她扑跳过来,搂着她的脖子踮脚挂在她身上,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怕是要哭,“你回来了。”
路长歌笑着垂眸揽住林绵绵纤细柔软的腰肢,随后抬眸挑眉朝围观的众人看去。
些许脸皮薄的立马捂着眼睛背对着两人,而脸皮厚的则笑嘻嘻的说家里再过个两年就能办喜事了。
是啊,林府已经是她们的家了。
路长歌低头亲了下林绵绵的发旋,收紧双臂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柔声道,“我回来了。”
清晨的朝阳慢慢撒满院子,林府生机勃勃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作者:熟睡中的路盏茶:我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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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正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