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顺出了自己的手机,躲到厕所里给苏缪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
苏缪的声音传过来——
“喂?”
o没来由地觉得紧张,惴惴地说:“苏缪,是我。”
“嗯,我知道。”他是一贯的从容,听不出任何特别的感情。
“那个…你在哪儿呢?”
“在家。”
“过年也不出去玩?”说完这句话o简直是想扇自己的大耳刮子!这大过年的让苏缪去哪里玩啊!
“外面太吵,我在家就好。”
o既担心被家里人发现自己偷偷打电话,又想不出找什么话题和苏缪聊,急得身上都快出汗了。
却听他问:“你呢?在家干嘛?”
“家里来了好多亲戚,我都不认识,就躲起来给你打电话了。”
“这样啊……”苏缪叹息一般,“家里热热闹闹得也挺好的。”
o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打着哈哈说:“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我带点饺子回去下着吃吧。”
苏缪隔空在那里应了一声。
两个人就再也找不到话题继续,就这么通着电话沉默着。
o本来是有准备了一堆rou麻话准备逗苏缪开心的,但他态度有些冷淡也有些奇怪,反倒不好说出口了。
就这么僵持了近半个小时,o看时间快开席了——他们罗家的年夜饭是和春晚同步进行的,这才不得不挂了电话。
溜到客厅的时候,果然众多亲眷都已经入座。只有他哥身边还留个空位。
罗爷爷没好气地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轻浮,长辈都在这里自己倒不见个影儿了,你再不出现我就放罗一找你了。”
罗一是之条养在家里的退役警犬,身形魁梧,耳聪目明,擅长追踪。
o一向是在家里厚脸皮惯了的,被罗爷爷当众这么说也没生气,嘻嘻笑着说:“爷爷别生气,你要是一生气今天这顿年夜饭大家就都吃不安生了。”
罗爷爷颇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只是眼里的笑意还在,这瞪眼也就没什么气势了。
大家都明白罗爷爷对o的宠溺是不亚于对待长孙罗旷的。
坐在罗爷爷下座的是o的叔公,年纪也很大了,也笑道:“这个小泼猴,倒是真的一辈子就这么闹下去了才好!”
罗nainai立马附和说:“多亏了小博在,咱们家的年夜饭才能年年吃得这么高兴!少了个插科打诨的反倒没乐趣了!”
o听了几句长辈的调笑也跟着笑,举着杯子连敬了好几杯酒,祝词也是一套一套的。哄得在场的长辈都很乐呵。
到底是过年,罗家的气氛也是一年里最温馨最放松的时候。吃过年夜饭,一群人聚在客厅里看电视,那台巨型电视正放着春晚,只是真正看着的人很少罢了。
o和罗旷都是重点关怀对象。
一群三姑六婆围着问o诸如“有没有女朋友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来给你介绍。”这样的问题。
o是不胜其烦,可是从小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习惯了,不卑不亢地一一回答。
他哥罗旷则是被一群叔叔伯伯围着问着“这块地皮你看怎样”“那个计划你觉得有价值做么”这样的问题。
两人高下立见。
过12点的时候,罗nainai又张罗着煮了糖水端给大家喝,意在是新年甜甜蜜蜜的好兆头。
直到快凌晨2点,o才送完亲戚,如愿以偿地躺回了床上。其实什么也没做,但就是觉得累的慌。临睡前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苏缪那双清冷漆黑的眼,心里头没来由得沉重起来。
苏缪是被炮竹声吵醒的。
他趴在书桌上,头枕在酸麻的胳膊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爆竹声一闹,整个人一惊,背后就出了涔涔的冷汗。
墙上的钟显示是凌晨3点多,已经到了新的一年。他记得之前最好一次看钟才11点多,这会儿一下就到了明年了。
随意整理了下桌子上散乱的曲稿,又活动了一下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手臂,苏缪才起身去了厨房。稍微煮了点饺子吃了,苏缪困得不行了,才摸上床睡觉去了。
至于初一,苏缪还是窝在书房里度过的。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外面的炮竹声响了很多。想来也很奇怪,明明城市都禁了的,每逢过年去到哪儿都能听到。
o是在初二晚上回来的,之前他和助理串通好了,往罗家打电话跟他说出了紧急的事情非过去不可。至于封非,好吧,那家伙没这个胆子做这种事。也不管家里人信不信,匆匆交代了几声拿了许多罗nainai亲手包的饺子就真的走了。
回到公寓一看,黑漆漆的一片,别没有说过年的气氛,反而像家里没人似的。
o亮了灯,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看到苏缪,又跑去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苏缪在里面应了。
门一开,o一把抱住了他叫道:“苏缪,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