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像是柳絮一样,并没有吵醒落白。
纣绝对着叶知风扬了一下下巴,让他有事说事。
“到了。”叶知风谨慎的低声吐出两个字。
“噢。”纣绝往外走了两步,也把声音带了出去,“看把你吓的。”他抬头看天,自言自语地说,“这里也看不到太阳什么时候下山。”
叶知风说:“还有两个小时。”
“那就再等两个小时。”纣绝说,“太早结束还要枯等日出。”
叶知风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他这轻微的表情被纣绝看到了,纣绝平淡地说:“你呀,就是太想一步登天了。”
“没有。”叶知风小声反驳。
“我倒是想劝你,地久天长真的非常无聊了。”纣绝语意不明,若在场有第三个人怕是都听不懂他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永恒永远都是听上去最美,本质就是没劲儿和腻歪。”
叶知风把这些劝告收进了耳朵,却一句没回复给纣绝,他低垂着头一副乖顺的样子让纣绝无奈的笑了出来。他非常了解叶知风,无论在时间的长河中轮回几世,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一方面欣赏叶知风的行动力,一方面又有些惋惜,觉得这样不可爱,比他还像一个野心家。
落白翻了个身,手臂没摸到纣绝就给醒了。他揉着眼眶迷茫的往前看,先看到纣绝再看到叶知风,表情变了一个样儿。纣绝回头问:“醒了?”
“你要离开了么?”落白问道。
“一会儿再走。”纣绝又对叶知风说,“两个小时之后再见,你不必太着急。”他说的轻松,面带笑意,像是在宽慰,可几个字落下去叶知风就有些胆颤,因为纣绝可没什么好心。
这对他而言更像是警告,叫他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小院儿。纣绝在落白的目光中又走回了床榻边坐下,静静享受最后的一阵温柔时光。
山雨欲来哪里有风,不过平静更甚。
执离光着脚顺着蜿蜒的楼梯下到了地下,大腿从裙摆里有节奏的晃出来,细腻的皮肤接触到地板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走了一阵,身影便消失了,不过多时出现在更下面的地方,来来回回,如鬼如魅。等他完全不见了,刚才进入的入口就像是拉链一样在空气中严丝合缝的闭合。
他脚踝上仍旧有一个银白色的圆环,只是上面的红点不亮了。
一条圆形管道一样的通路不知道要把执离带去什么地方,似乎是天宫地下的最深处,几乎要接近云盾的位置。
终于,通路抵达了尽头,略微狭窄的密闭空间里只有可以容下一人大小的地方,四周树立着形状不一但是都是贯穿上下的柱状,细的像发丝,粗的如同树干。
执离停留的位置泛起了蓝光,从下而上,把他整个人都打成了蓝色。
“老头儿?”执离叫了一声儿,可无人应答。他等了一会儿,又说:“你没死吧?不是至尊神么?也没见有多能打。”
蓝光嗡了一下,执离才听到一个深沉虚弱的声音。
“是你?”
“不然呢?”执离翻了个白眼,“难不成还是你的宝贝弟弟?他的行事作风可真的跟你是两极,不过有一点很像,就爱把我关起来。”
“……”
“天帝您老人家歇够了没?”
“……”
执离不耐烦了:“你要是对我没话说我就不费劲了。这点功夫要是纣绝发现我不在了,我当真得被他把一层皮下来。老娘这皮金贵的紧,你可赔不起。”
“我是动弹不得。”天帝缓缓开口,“他故意把玄气散尽,就是为了叫我以自身能量供给天界。他不需要对我施加什么法咒,自然而然叫我安定的在一处打坐。我现在又能去哪儿呢?”
执离问道:“我怎么不知那你与天界还有此种关系?”
“你何必知道?”
“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执离说,“我两头不落好,真是要被你们哥儿俩给玩死。不说这个了,现在要怎么办?”
天帝忽然说:“我怎知你是真来找我,还是引我说什么?”
执离怒道:“是你蠢还是你觉得你弟蠢?问的都是什么白痴问题?你被榨干净脑子了么?我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事儿现在将功折罪不行么?得了,你要是不要,我现在就把这密道的事儿告诉纣绝,让他来给你下点猛药!气死老娘了!”他一双眼睛瞪的浑圆,急脾气说来就来。可就算怒火中烧,也没烧下去他万分之一的艳丽。
只听天帝无奈一笑,说:“我一直觉得自己便是天下真理,却从未想过我的命数是否也在因果之中。现在想来,大约真是报应。”
“你什么意思?”
“你见到他那双眼睛了么?”
“嗯。”执离点头,顺便评价,“挺好看的,邪的一逼。”
天帝道:“我与他是双生兄弟,注定有一人坐上这天帝的位置。都说这位子是由天定,可他却无心在此,只知游历人间。其实他天分修为皆高于我,只是性格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