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死于非命。这点我倒是非常感兴趣,都说神是没有任何情感的,你不觉得这就是个悖论么?我们不妨论证一下。”
“那……您觉得呢?”叶知风问道。
纣绝不语。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出神的望着漫漫星海,好半天之后才对叶知风说:“去忙你的吧,一切都只是开始,别掉以轻心。”
“是。”叶知风轻声应道。
神倒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几千年来纣绝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又或者几千年以来的记忆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了,模糊到他都无法清晰的想起自己少年时的模样。不过有些事情倒是历历在目,他记得有几天一直在下大雨,天界永远风和丽日,是不会有这样的怪天气的。
纣绝动了一下,回头看向门口,明明没有任何人,可他还是说道:“小鸟,别躲了。”
门边露出了一抹雪色,落白挪出来半个身子,无辜的看着纣绝。他样貌清丽,虽然长年在暗杀部门这种地方工作,可双眼之中永远是单纯的影子。现在欲言又止的站在门边眨着眼睛看着纣绝,跟显稚气。
“过来吧。”纣绝朝他招了招手,落白这才走了过去。他没了平时那般优雅,反倒看起来活泼了许多,像是小鸟扑棱着翅膀要躲进大鸟的怀里一样。
纣绝问:“有事情要说?”
落白拉着纣绝的手,在他手心之中放了一个小小的卡片,说道:“酆都地府已经被我封印控制了,他们都去不了了,执离也不行。这个给你……”
纣绝说:“我以为你来了就先给了知风了。”
“我没给他,他不是你。”落白小心翼翼,像是跟纣绝献宝一样,“我要亲手给你。”
纣绝的目光停留在落白的脸上,温柔的好像三月春风吹拂过的水面,手掌顺着落白的发丝滑下,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都没长大过一样。”他的手指在落白的鼻尖上轻轻一点,继续说:“我本想着,你这个样子呆在天帝身边最好,挂个闲职,不必搅入太多的繁冗的政治事务。可没想到Yin差阳错却叫灵宝天尊把你截胡了……哎。”
“又不是在你身边。”落白说,“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呢?”
“我听你倒像是抱怨。”纣绝说,“这也是为了你好。”
落白叹道:“我知道。当年我还是只野鹤时,是你点化我通了灵性,后来又助我一路飞升,你……你总是对我好的。”
纣绝与落白初相识时,大约是千年前纣绝刚刚封地人间之时。他初到凡尘无所事事,又带了几分公子哥儿的秉性,只爱四处游山逛水。一日他闲游至一处小潭,四周环山,树木郁郁葱葱,正直夏日,阳光影子投在清澈的潭地,仿佛水中的游鱼。纣绝停下来饮水,只见远处飞来一只白鹤落在潭水之中。它不怕人,眨着眼睛仔细端看纣绝,纣绝也面带笑意的看着它。它大约知道纣绝没有恶意,就弯下了纤细的脖颈将喙伸进了水中。
山林之中本不是白鹤的栖息之地,纣绝觉得好奇,又觉得这只鹤出奇的优雅恬静,便在林中小住了几日,每日傍晚都去小潭边看那只鹤。
白鹤颇通人性,它在野外找食嬉闹之后,总在傍晚回去那处。站在水中,有时含着水梳洗自己的羽毛,有时就静静的看着纣绝,偶尔扬天鸣叫两声。
时间久了,它也敢到岸上来找纣绝,或是清晨的时候早早飞回来,用喙轻轻的把纣绝啄醒。或是衔着纣绝的衣带拉着纣绝下水玩乐。
纣绝觉得这鹤真是又可爱又有趣,转念又想,这样美丽的生命竟然只有区区几十年的寿命,不由得感慨万千。他不宜在这里过多停留,临走的那天,鹤大约也嗅了一些离愁别绪,显得依依不舍的,又如同闹别扭一样的躲进了小谭之中。纣绝心中一动,手指在它的额前一点,对白鹤说,你我相识一场,分别之时只能赠你一点灵光。若是有缘,今后必会再见。
他翩然离去,消失在影影绰绰的绿色之中,白鹤还在水中痴痴的望着,眨眼之间,白鹤的羽毛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它的身体笼罩其中。白光退去之后,潭水之中站了一个清秀的□□少年,肤白如雪,一头银丝如瀑,披在背后直入潭底。他缓缓走上岸,身上的水落了一地,目光还是望着纣绝离开的方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在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是人类,动作难免僵硬,可脑中只记得一句话。
若是有缘,今后必会相见。
他等啊等,不知在这山林中等了多少年,与他作伴的小动物渐渐长大,再相继老去死去。花开花谢,本来一掌可握的小树苗早已经长成了环抱的岑天大树,从魁梧之驱又变得垂垂老矣,最后都化入尘土之中。
可是时光没有在白鹤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化鸟时羽毛鲜亮如初,他化人时却是少年体态。后来渐渐的张开了,有了些轮廓,隐隐如同青年,但是比起那些他以为是同类的Jing灵来说,他生长的还是太慢了。
修炼功成的Jing灵要离开了,他们说要去人间看看,人间有鲜衣怒马,有香车美人,当真是一个花花世界,跟山里大不相同。可白鹤却摇摇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