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
张之义见他疑心病上来,质问的口气十分严厉,又后悔不如撒个谎了。他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拿过唱片看了下,又塞回抽屉里,“说了你也不认识,问那么多干嘛!”
见他遮掩,杨果更加揪住不放,非要问出个子午卯酉来,“到底谁送的?”
张之义心说,告诉你等于留个小辫子让你抓,还不得闹到天荒地老?这辈子我都不用翻身了。这个王莹莹也是,不就是眉来眼去几回,送个烫手山芋给我干嘛?干脆一不说,二不理,没有证据,再猜测你又能奈我何?
张之义打定了主意沉默是金,任凭杨果威逼利诱,始终不开口。杨果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满肚子的疑惑却也只能不了了之。
张之义的项目最近改了工期,催的有点紧。几个参与者只好加班加点干活。这天,加班的几个人完成手头的工作,陆陆续续回家了。张之义拿的是设计的主要部分,工作量很大,自然要花更多的心思。这几天,几乎都是他,最后一个关灯、锁门。
伏案工作了几个小时,抬头看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同事们也已经走了,整栋楼寂静无声。还剩一个计算没有完成,但张之义再也坐不住了,屁股都有些疼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有几张文件还需要复印,不如趁活动时把这事先干了。
张之义夹着文件走出办公室,有点头晕脑胀,他两个拇指摁在太阳xue上揉着,往复印室走去。
用肩膀顶开复印室的门,刚迈了一步,张之义的脚蓦然停住,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下子慌了手脚。那是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正亲得难舍难分,听到声音,惊慌失措地连忙分开,一个女人闪身躲到男人背后。
张之义睁大了眼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呐呐的,“不,不好意思。”
那个男人很快恢复了镇定,“小张啊,还没走吗?”
张之义磕磕巴巴地回答,“加,加班,马上就走。”
说完,他下意识地后退,转身将门关上。脑袋里一片乱哄哄,不知道怎么回的办公室,机械地整理好文件,背上包,锁门,逃出大楼。到了家里好半天,才想起,好像忘了关灯。
☆、惹上不该惹的人
两天过去了,张之义一上班就埋头工作,下班按时回家,安静得象块石头。同事们都夸赞他工作态度空前端正。
单位里的气氛一如既往,只有张之义知道,这两天他心里是如何的波澜起伏,有震惊,有后悔,甚至有点担心。
晚上,他搂着杨果坐在电视机前,脑袋里一遍遍地回放着那惊人的一幕。要是能时光倒流,打死也不加班。就算加班,打死也不出来活动。就算活动,打死也不去复印。就算复印,打死也不加班时去复印。总之,打死也不能推开那扇门。
憋了两天,张之义终于忍不住了,“果子,告诉你一件事,记着别说出去。”
“什么事?”杨果好奇地扬起头。
张之义犹豫了一下,“我前几天加班的时候,撞见一个领导和我们院的一个姐姐在偷情。”
杨果坐直了身体,显然‘偷情’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像是窥探了什么秘密似的兴奋,“真的?”
张之义点点头,“你那么激动干嘛?”
“他们看见你了?”
张之义两眼盯着顶棚的石膏线,研究上面的浮雕花纹,声音象是从一具行尸走rou的嘴里飘出来,“看见了。”
“那这两天有什么异常吗?找你麻烦了?”
张之义晃晃脑袋,靠在沙发上,欲哭无泪的,“什么都没发生。”
杨果靠着他,嫌他庸人自扰,“什么都没发生,你担心干嘛?你也装作没看见,不知道,不就行了。”
张之义长长叹了一口气,“就是什么都没发生,我才心里没底。他要是找我谈话,或者给双小鞋穿穿,我就立刻扑上去,跪在领导脚下,指天发誓,我就是个盲人!我啥都没看见。我是个哑巴,‘打死我也不说’!最起码我得让他放心啊,他的事要是暴露了,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可谁也没告诉!”
杨果拿脑袋蹭蹭他,“你告诉我了。”
张之义捧着他的脸,“啪”的一口亲在嘴上,挺响,“咱们两位一体,我知道就是你知道。”
杨果把脸从挤着他嘟嘴的手掌中□□,“啥叫两位一体?”
张之义一脸坏笑,“两位一体你不知道?我给你演示演示?”
杨果蹬了一脚扑上来的饿狼,“你脸变得够快的,刚才还带死不拉活的,转眼就打了鸡血似的,你戏Jing啊?不当演员都屈才了你!”
躲过一脚,张之义不屈不挠地接着虎扑,“你就是鸡血,打你就活过来了。”
“张之义,你敢!唔,唔……”
张之义忐忑了几天,没见半点风吹草动。领导就是领导,没按张之义想的出牌。张之义暗暗佩服,要不怎么人家能当领导呢,这心里素质,这掌握人心的能力,完全跟小老百姓不在一个层次。我这啥也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