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了,可张之义毫不犹豫地借给自己。这份仗义,杨果想,自己会终生感激的,也愿意和张之义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至于‘男朋友’,杨果不想把张之义拖进这条崎岖、艰难的路。虽然张之义曾经对他表示过爱慕,但杨果不确定他是否是同一类人。张之义除了对自己异乎寻常的热情外,同其他男生交往,是再普通不过的直男行为。就连他玩PS,也是把自己的头像安在女性的身体上,可能潜意识里,张之义更希望自己是个女生吧,所以他对自己的追求也应该更象喜欢一个女孩子那样。
一番深思熟虑后,杨果很快定义了自己和张之义将来的相处模式,一对铁哥们,一辈子的好朋友。如果张之义有什么需要,自己也一定会义不容辞。互相信赖,彼此扶持,象以前那种可以过命的兄弟一样,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应该是一个人一生的幸事。
杨果暂时解除了经济危机,心病去了一大块,人随之轻松了不少。为了表示感谢,他坚持要请张之义吃顿饭。
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杨果一改从前的傲慢,提前去了饭店。在饭店门口,正好碰见张之义,一看手表,提前了十分钟,张之义笑着说,“没想到你也提前来了。”
杨果立刻笑着反驳,“我怎么就不能提前到呢?”
张之义笑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不以为然,就没见杨果提前赴过约,今天是意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拉开饭店门,请杨果先进去。两人挑了个临窗的‘火车座’,面对面坐下。服务员拿来菜单,杨果把菜单递给张之义,“你来点菜。”
张之义将菜单推了回来,“还是你点吧。”
杨果摁住张之义的手,“我请客,当然要客人点菜才对。”
张之义放下菜单,“你点吧,我吃啥都行。”他从服务员手上接过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两杯白开水,在杨果面前放了一杯,“有点烫,等会再喝。”
杨果看看他,心里很是熨帖,他把水往旁边推了推,点了几个菜,问张之义,“行吗?”
张之义点点头,“挺好。”
两人边聊边等上菜。杨果要了几罐啤酒,郑重地举起,“张议,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我,要是没有你,我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那时候我真有点走投无路了,你的这份情谊,我会牢牢记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将来你有什么事,只要开口,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义不容辞。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真心的感谢你!”
一仰头,杨果一口气喝下整罐的酒,虽然只有300毫升,但一口气全喝光,也让人觉得不舒服。这不是杨果平时喝酒的习惯,但他知道,身为北方人的张之义一定会很喜欢酒桌上的豪饮。
张之义看着杨果迁就自己,心情有点复杂。杨果意气风发时,他仰慕他;痛苦失落时,他心疼他;当他脆弱无依时,他又那么想保护他。就象出于一种本能,一种雄性的本能,而这种本能居然可笑地是面对另一个雄性。生活还真他娘的草蛋。这本能,到今天,现在,依然那么清晰。自己不是号称钢铁直吗?怎么变成钢板尺了?撅一下就弯,还真是直的不彻底,弯的也不彻底。瞧瞧,听到杨果说‘最好的朋友’几个字时,心里就不是滋味的又酸又涩,失落个什么劲儿,不满足个什么劲儿?
杨果举着空瓶,看着张之义发了好一会呆,忍不住问:“张议,你想什么呢?”
“嗯?”张之义回过神来,心虚地笑笑,“没有。”仰起头,将手里的酒倒进喉咙里。
杨果笑了,很甜很漂亮,张之义看他,眼神忍不住就要变质,他心底不坦荡,目光也不坦荡,为了不让杨果发现,他一会儿把目光飞到行走的服务员身上,一会儿又飘到杨果身后的绿植上,前前后后,绕着杨果的脸,心里不住地愤愤埋怨自己,也怪杨果,草蛋的漂亮!
看出张之义的不自在,杨果很想让两个人相处轻松,就聊起男人都感兴趣的话题,“张议,你追过女生吗?”
张之义一时没弄明白杨果的用意,以为在查他的底,就老老实实回答,“追过。”
杨果往嘴里抿了一口沙拉,含住叉子又问,“追过几个?”
张之义卡巴卡巴眼睛,挠挠头,“三个吧。”
杨果笑笑,“你也挺行的,恋爱经验很丰富嘛。”
张之义一本正经地分辩,“哪儿啊,追是追,恋爱是恋爱,我的那个追就是一个找寻的过程。”
杨果不以为然,他放下叉子,很有经验地总结,“追求人嘛,当然要假以时日,假以Jing力,不然叫什么追?”
张之义摇摇头,“我不是,我呢,瞧着哪个妹子不错,逮着就问一下‘咱两交个朋友呗?’然后妹子一摇头,‘不!’就结束了。”
杨果想起他跟自己马路求爱时的情形,不由得好笑,“你这样能寻找出什么?”
张之义一梗脖子,不服气,“当然是寻找真爱呀!”
杨果鼻子轻哼了一下,“现在还有真爱呀?”他跌过一次,自以为看透了世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