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股冰冷雨水的味道在这时变得很色情。
颈侧沾染著属于樱庭爱生的ye体,感受著他的温情,我连呼吸都有些微征的颈料,如果-----如果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我想要樱庭爱生给我更多。我想起了在与他相约见面前的某个晚上,我做了被他侵犯的梦。他将那样修长的手指伸进我的嘴里,我温热的舌与他冰冷的手指贪爱交缠,然后模糊的说着他的名字。
那是一个很情色的梦。
只是醒来的时候有点空虚。
我想我再也无法习惯一个人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会刺在这个地方。」樱庭爱生的手指触摸刚刚被他舔拭的颈侧,带着微微温柔的低沉嗓音在我身旁说着。
「那里可是颈动脉呢!」我带着苦笑说着。
「把属于我的刺青放在这里不好吗?」他用那样漆黑的目光看着我。
对于这样大胆又放肆的言词,我并没有感到困窘。冰凉的手指与漆黑的眼神、冷清的身影与孤高的灵魂,有关于樱庭爱生这个人的一切,一切一切全是属于我的。
而我也是他的所有物。
我已经觉悟到了这一点。
和樱庭爱生看完会田诚的画展后,他开着车与我一同前往他父亲安眠的地方。
一路上,我们有时会讨论到展览的内容,不过大多时候,两人都维持著沉默,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要跟对方说什么,而是现在车子行驶的这条路,就是通往墓园的方向。樱庭爱生没有表示,但我知道他还在犹豫要用小么心情去面对那个因为自己的冷漠而服药自杀的父亲。
这让我想到在前一个礼拜,经营手工蛋糕店的母亲打了一通电话给我。一开始聊天的时候气氛都很温馨,但母亲一问到我的近况时,我想了许久,才告诉她说,「我现在和一个人在交往,对方是个男人。」
母亲在发出惊讶声之后,语重心长的希望我好好考虑,不要因为爱玩就男女都可以。
总觉得母亲对我有很大的误会,她难道一直觉得自己的独生子私生活很不检点吗?再怎么说,我也是成年之后才开始跟女孩子谈感情的,像我这么保守的人,都可以被当作是稀有动物了。
打算和母亲说这件事的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着要怎么面对她才好,甚至有想要放弃的冲动,只是如果那时没有说出口的话,只要还跟樱庭爱生交往,就不可能隐藏到底。
事情总是要有面对的一天,只是快跟慢罢了。
樱庭爱生也知道这一点吧,不然就不会想去看父亲了。
车子行驶到一个满满皆是土馒头(指的是坟墓)的郊外,这里真的是满山满岭的土馒头,非常的壮观。我下车看到这情景,都觉得吹来的风跟Yin风没两样。
「这边。」樱庭爱生走到一个黑色的墓碑前,低头静静的看着。
这个黑色的坟墓造价我想应该不便宜,全部皆是用黑色的大理石打造而成、一整个很庄严,且附近那些馒头都杂草丛生,就唯独这个黑馒头算得上是干干净净。
樱庭爱生应该都有请人来打扫吧,他就算之前都没有来祭拜他父亲,也不会让这个地方太过杂乱。
樱庭爱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朵红色的莲花,轻轻的放在他父亲的墓前。那是叶月在最后之时交给他的,希望樱庭爱生能放在那个人的墓前,只是,樱庭爱生并没有说出叶月的留言,也许是在说着「喜欢你」之后,竟然是接着「再见」这两个字太过感伤了.
看到那朵红色莲花,仿佛听到了「红雨」这首童谣,里面的歌词就像是叶月和樱庭爱生的父亲两人的写照。
那个人在彼岸桥那里,何时才能相见呢?
就连死的时候都无法看到对方,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没有办法好好说着「再见」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了。
有的时候,命运毫无道理可言。
樱庭爱生看着黑色坟墓旁那朵红色的莲花,语气很平淡的开口,「我在父亲死后,看到他所遗留下来的日记本,在日记本里面,找到红雾极乐村发生火灾的报导。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我,想要找一天带我去红雾极乐村那个地方,但没过多久,他就得了忧郁症。」
我站在旁边沉默的听着,风吹了过来,在午后的日光下,这里有著孤寂的味道。并不是清明,也没有人要入葬,在这一大片死者沉眠的地方,只有我和樱庭爱生两个人。
他的声音有些苍凉。
「我在那时不知该如何与有忧郁症的父亲相处,也不想瞭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于他,我只有冷漠和无视。一直到他自杀身亡,我才在他的日记本里面找到他为何会成为忧郁症患者的原因。」樱庭爱生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晴看着水蓝色的天空。四月温柔的日光像是无法照进那样黑暗冷寂的瞳孔般,除了黑色,还是只有黑色。
「他并不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但作为一个儿子,我却相当的失败,只能在他死了之后,想着能为他作点什么,但却是没有用,已经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