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是我对不起他,也是我对不起北离。可是这些罪孽都与你无关,暮雪,你不用背负这些。”
颜暮雪将指尖点在赵弦思唇上,秀美绝lun的脸上绽着最温柔的笑意:“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了。你的一切,我都该陪着的。你的痛苦,你的罪孽,你的问心有愧,暮雪都该陪你一起承受的。”
赵弦思愣在原地。
他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颜暮雪这般对自己好了。
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
他是何其幸运才能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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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郑重的抬起颜暮雪的手,将他青葱的指尖放在唇边亲吻着。
“我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负你。”
颜暮雪笑着抓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轻轻地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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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病初愈,只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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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弦思的病已经全好了,只是太过突然了些,他还得装作慢慢痊愈的样子。
难得的清闲时间,倒也还好。每日招猫遛狗,好不闲适。
不用再吃那些苦兮兮的药了,皇帝苍白的脸色也日渐红润。
那位会制糖的管家,皇帝也放他自由了。
他生命里的一点甜,已经不再是那些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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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辰景来和弟弟辞行的时候,脸上带了伤。
他这副模样吓了颜暮雪一跳,一问才知。那晚他和萧骐打了一晚上,两个人都没藏拙,萧骐伤的不比他轻。
颜暮雪抱着胖乎乎的小小,坐在罗汉榻上,满脸的困惑:“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
颜辰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说了句:“你去问萧骐吧。”
他伸手揉乱了弟弟的头发,“哥哥走了,劳什子的御前侍卫,我不想干了。你哥我回去继承家业了。”
颜暮雪只是瞧着他笑,眼角眉梢都带着软乎劲。
还是那个天真乖巧的傻弟弟。
看来治好了皇帝,他是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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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就回家,不用带着皇帝来。”
颜暮雪揪了揪哥哥的衣袖,习惯性的撒娇:“哥……”
颜辰景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俯身下去,轻轻地亲了亲弟弟的眼睛。
极其短暂的一个亲吻,短到颜暮雪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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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就这么辞了官回了烟波山庄。
颜暮雪也差小六子去给萧骐送了一堆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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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
赵弦思带着颜暮雪上了大禹的祈山。
山腰上埋葬着的都是大禹皇室。
而高高的山顶上,唯有赵弦思立了一座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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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玦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
纪家也被一把大火烧的一干二净。
陵寝里葬着他送给哑巴的玉佩。
他断成两截的银色九节鞭,他的长剑……
关于他的所有回忆,赵弦思几乎都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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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纷纷。
赵弦思和颜暮雪共撑着一柄油纸伞,细微的雨弄shi了衣袖和衣摆。
这座衣冠冢的墓碑上,也只有纪清玦三个字。
立碑之人的名字,却是空白。
颜暮雪葱白的手指点了点石碑之上的那个名字。
“清玦哥哥……”
他们都该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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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颜暮雪笑着问赵弦思,“我们将来也会葬在一起的对不对?”
赵弦思执着伞,温柔的揽着颜暮雪的肩:“生同衾,死同椁。帝后自是合葬一处的。”
他忽然站定,执起颜暮雪的手亲了亲,乌黑的眸子里水色潋滟:“暮雪,我们完婚吧。”
颜暮雪脸上清甜的笑意更甚,梨涡轻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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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下相拥的两个人,任由纷纷细雨拂过心间。
一身淡蓝锦衣的皇帝紧紧拥着怀里的爱人,似是一生一世都不够看。
颜暮雪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笑。
[我的心上人玉骨云衫,明雪澄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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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穿着一身朱红色的新郎服,Jing致繁复,头发用红色发带高高束起。
手里还拿着一只有些歪斜的金步摇。
正是赵弦思母妃的遗物。
他其实一直没忘记赵弦思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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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红齿白的小美人乖乖的坐在妆奁前边,对着铜镜,将金步摇小心翼翼的插在了发间。
轻轻抿了抿唇脂,水红色的唇明艳动人。
他取出那支螺子黛,可是却有些困惑,似是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