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重新买一本可以吗?”
宋皙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如果再买一本,是不是就不是你的那一本了。”
他像是在向宋皙询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宋皙平时视书如命,对书保护得都很好,也从不外借,如果是别人把他的书弄坏,他一定会发脾气。别人借他的书撒上果汁或是折上一个角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不好意思。”天知道,宋皙有多么厌恶那些人的嘴脸,太恶心了。但是,这一时刻,他无法对燕静宇说出责备的话。燕静宇是知道他爱护书的,燕静宇也从来没有有意或无意地将他的书不爱惜或者说有一点损坏。燕静宇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只是嘴上说说的“我不是故意的。”
宋皙没有回答燕静宇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翻身背着燕静宇,虽然身体向左侧卧压得他的心脏有些不舒服。燕静宇逼着宋皙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其实他睡不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燕静宇睁开眼睛,在黑暗之中,他看着宋皙,宋皙还在睡眠之中,他的呼吸很轻,也很均匀,眉头大概微微皱着,燕静宇对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就像看着夏天五六点钟的天空一样。只看见胸膛上下起伏,快乐地升起又降落。
他摸索着,轻轻拿起宋皙的手,这只手有温暖的气味,燕静宇用鼻子轻轻嗅着,又用两只手一起握着,捏了又捏,最后,把这只手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
☆、七夕
今天一上班宋皙就将辞职报告打印出来,正巧碰上老板过来找新主编有事,宋皙就将他叫到会议室,将辞职报告递给他。
老侯看着封面的那几个字立马变了脸色。显然他没有料想到宋皙会有这种举动。
一开始老侯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将宋皙的辞职报告从头看到尾。看完之后,他将这份辞职报告合上,正襟危坐地对宋皙说:“宋皙,你亲手把这本杂志办起来,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它一点点成长,最后在业界占有一席之地,难道你就忍心将它这样抛弃吗?”
宋皙道:“现在杂志早就步入正轨,谁接手都是一样的。”
老侯没想到宋皙以前最看重的东西现在拿出来说竟然不起作用,他又从兄弟情入手:“我们兄弟这么多年,合作默契,怎么到现在你连这些情分也不顾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可以说出来,我们是可以沟通的。”
宋皙笑了笑:“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记得你当初对我的知遇之恩。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个我一直知道,我也不会忘记。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老侯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他没有料到宋皙坚定立场一点也不松口。他还是希望宋皙能够心软:“宋皙,你这样就太不讲人情了。我怎么样向读者交代?我又怎么样向和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的员工交代?”
宋皙看着老侯脸上的表情变换,一会儿紧皱眉头似乎有无限的不舍,一会儿目光深切,想将已经变成顽石的宋皙用深情厚谊进行感化,一会儿又极其无辜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宋皙是在故意为难他,让他非常无奈。
宋皙在找老侯谈之前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守立场,坚持住,一定要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辞职就是辞职,不要再因为老侯任何的话语而有所动摇。
他坐在老侯对面,盯着老侯的脸,他想,他做到了。
宋皙深觉一切都可以释然。无论前一段时间甚至过去几年老侯作过什么样的妖,宋皙都可以不再放进心里。
老侯最终也没有答应宋皙辞职,他暂时将辞职报告收下,让宋皙先回去工作,自己也走出会议室。
今天是七夕,是一个传统节日,外面有很多商家搞了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活动吸引顾客。宋皙他们杂志社也有一些相关的策划宣传。
宋皙快要下班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本来以为是燕静宇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拿起手机一看,不是燕静宇,是童翊。
“喂,宋大主编,今天佳人有约吗?”
“没有,怎么了?”
“赏个光呗,我请你吃饭。”童翊声音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宋皙本来是想拒绝的,他现在没有那种心情出去玩乐。
童翊没等他答应或拒绝,听他说没有就直接把地址发给他,让他七点到。
宋皙被童翊推着走,顺势就答应了。反正他也不想回家。
今天杂志社没有加班的人,大家都早早下班该约会的就约会,没有男女朋友的也都跟着凑热闹去。
宋皙下班往外走,又有电话打进来,是宋皙的前男友,真是巧,他也约宋皙出去吃饭。宋皙本来想说自己有约,转念一想,人多热闹,也可以介绍他和童翊两个人认识一下,就问童翊能不能加个人,童翊爽快答应,于是三个人就凑了一桌。
宋皙正要为童翊和前男友相互做介绍,没想到童翊认识宋皙的前男友,他很激动地说:“魏东石,当代著名青年画家,我认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