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可对于逢佳,他没必要隐瞒。
“我父亲原本无官无职。”顾映桥说话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怯懦,“晁阳地震,县令告发太守贪污,没想到被太守暗下杀手。幸好县令一早便把诸多证据交由了我父亲,后来蒋相奉旨查案,我父亲不畏强权,躲过了太守的耳目,才将证据递交上去。”
魏青还在思量他的话,忽听周逢佳冷哼:“蒋相?”
无论何时提及蒋相,周逢佳总是透露着不齿,这与他的翩翩公子形象相距甚远。顾映桥大着胆子问道:“逢佳,你与蒋相……”
“沽名钓誉之徒,别把我们少爷和他放一起。”
吴了道:“可是天下人不是把你家少爷和蒋相尊为风雅颂三公子吗?若……”
“呸呸呸!”魏青愤恨不已,“他也配?jian诈小人,除了两面三刀,依附权贵,他还能做什么?”
“这……”顾映桥不忍自己的榜样被如此轻贱,忙搬出自己知晓的蒋岏的事迹出来。“蒋相数年寒窗,成祖十年殿试,更是被先帝称为百年一遇的贤才。出任京兆府尹,更是连破大案,为民伸冤。后得徐太傅垂青,收为关门弟子,说起来与当今圣上也是师出同门。”
看着周逢佳不做言语,他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说服了,心里也是大为得意。谁知周逢佳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累了。”
此刻他们正在山顶休息,若说累又是从何说起?
魏青瞪了他一眼,转身拿出毯子铺到石头上,让周逢佳靠着休息。吴了贴到顾映桥耳边,“少爷,您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还用你说?”顾映桥没好气的喝道:“我饿了,拿些馒头出来充饥。”
“是,少爷。”
顾映桥虽说嚼着馒头,可那厢的周逢佳却有Jing美的糕点可以吃,按理说以他们的关系,顾映桥本以为他会送过来一些,谁知一个冷冰冰的馒头嚼完,还不见对方过来。
吴了见他眼巴巴望着那边,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实话道:“别看了少爷,不会给您的。”
顾映桥立即找到出气包,低声喝道:“你……一天天没事干的总揣测我的心思?谁等了!我只是觉得馒头太难下咽,努力把它想成rou包子而已。”
吴了偏过头,声音微不可闻,“随你怎么说。”
周逢佳眼角的余光扫着主仆二人斗嘴,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可他的气不是馋他几块糕点便能消的。
几人吃完了饭,便小心翼翼的下了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的确不好走。周逢佳走在后面,见到顾映桥东倒西歪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奈何他一直记挂这方才的争论,放不下面子去拉他。
知道顾映桥不知怎的踩了块石头,颤颤巍巍的倒向他的方向。他自然借机接住了他,“多谢。”
顾映桥看着逢佳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然后二人携手下了山,陡峭的山路也不那么难走了。
走在他们身后的吴了凑到魏青身边,笑道:“他们真好。”
魏青瞪了他一眼,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们坐着马车回到城内,收拾些行李,在拢绿院住了一宿。几日没睡好的顾映桥仔细收拾了自己,然后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周逢佳却是毫无睡意,书房内摆设整洁,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十分用心。
“公子,听说拢绿院是个凶宅,盖州原来有一个大官,后来竟因文字狱被满门抄斩。这拢绿院便是那位大人儿媳的住宅。”
“文字狱?”
“正是。”魏青低声道:“听闻郑家死的时候,盖州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雨,把行刑时的血迹冲刷的像一条血河,也不是怎的,竟排不出城去,愣是在城里徘徊流了几天。城中的人吓得都不敢出门,听说夜晚街上还有人啼哭不止,大家都说是郑家有冤。”
周逢佳正在冥思,魏青继续道:“可是事情过去十六年,后来大家也都不怎么提起这件事了。这拢绿院后来也被卖给了严家,倒是没听说过闹过什么鬼怪。”
周逢佳突然睁开眼,“郑家?郑欣?原来如此。”
魏青不解的问道:“公子在说什么?”
容乐是乱臣之后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无事,你去休息吧。”
魏青见周逢佳面露困意,可心里装着白天的事,于是担忧道:“公子,那顾公子?”
见他不语,魏青气愤道:“他处处帮着蒋岏说话,明明公子您对他这般好,他又何曾感激?况且他口口声声说蒋岏治了清州大案,殊不知蒋岏自己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周逢佳面上一冷,叹了口气,“不知者无错。”
“公子,那您就和他说清楚呀!这般不作为,只会让他更加自以为是。我看他父亲也不是什么好官!”
“住口。”周逢佳冷声道:“我自有主意。”
魏青被赶出来的时候,谁知一早便吵着累了的顾映桥那间房的灯还亮着,他便悄无声息的贴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少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