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在身边转来转去的公孙邪道:“你话怎么这么多,多久没练功了,不知道练功什么样儿?”
公孙邪没回答,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道:“就想问问你。”又道,“饭都准备好了,我去端过来。”转身要走,路无尘突然叫住他。
“公孙邪,”路无尘走到公孙邪身边,上下瞅了他两眼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走了,这才急得跟个热苍蝇似的吧?”
公孙邪浑身一僵,最终却是肩膀垮了下去:“是,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就好像二十多年前一样,我站在玄门大厅,师父和师叔打架走了,就剩下我的一个人。”公孙邪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十分可怜,仿佛又回到他刚离开家离开亲人找不到依靠的时候。
路无尘罕见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是嗤笑道:“光长年岁不长胆子,胆小如鼠。”说罢往屋里走。
“无尘!”公孙邪突然拉住路无尘的手,本想把他拉进怀里,结果拽不动,于是主动上前从背后抱住路无尘的腰,“我以为你走了……怕昨晚只是黄粱一梦,你根本没有原谅我,或者故意让我得到,再残忍地离开让我失去、报复我……还好你没走,还好,还好。”公孙邪靠在路无尘肩上喃喃,蹭着他散开的衣领露出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手臂箍得死紧,恨不得把人揉进血rou里。
路无尘任公孙邪抱着没说话,身形不算僵硬,却也感受不出迎合。
许久,公孙邪感觉路无尘依旧没有回应,心情低落到谷底,慢慢地松开手,却又被按住了。路无尘的声音因为放得轻而更加醇厚动人:“别怕,跟着师兄,什么都不用怕。”说着拍了拍环着自己腰的手。
公孙邪愣住了,简直喜从天降。他激动地想要看到路无尘的脸,路无尘这次顺应了他的动作,转过身来,果然笑得一脸狡黠,但目光中也藏着温柔。
“无尘……你说真的?”公孙邪还有些不敢相信,紧紧盯着路无尘,再次求证。
路无尘轻笑一声,随后板起脸道:“假的。”掰开公孙邪的手就走了。
公孙邪被扔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路无尘的深情只有一瞬间,还未及细看就消失了,短暂得令他猝不及防。
路无尘已经去到屋里,见公孙邪还愣在外面,喊他道:“杵着干什么,不吃饭了?”
公孙邪终于回过神,忙应声:“来了!”却是不由自主又笑了。
如今能得与路无尘同住,公孙邪已是开心不已。虽然路无尘并没有说过原谅他,但同进同出睡同一张床还允了他鱼水共欢,公孙邪便是傻子也明白路无尘的意思了。
十年了,多少景色、物件都变了模样,更何况是人。路无尘性子或与当年已所有不同,但在公孙邪心中,他依旧是那个自己疼爱的小师兄、挚爱的意中人。
公孙邪在院子里翻晒草药,路无尘则在凉棚里摆弄木鸟。公孙邪贴心地给他准备了清凉祛暑的茶水,路无尘突然问道:“你在永生教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公孙邪道:“主要和黄陂斗医术,然后就种种草药,偶尔给教众看看病。”
路无尘道:“你就没出去走走,看看永生谷到底长什么样子?你这内应当了十年,一点儿事情没做,当初白给你花那么多银子,还欠了山外青山一个人情。”
公孙邪笑笑道:“我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小医师,许多地方是不允许去的。你若想要永生谷的地形图,我就把知道的都画出来。”说罢去拿了笔墨作画。他平日里也整理医书,画些草药、人体什么的,画技意境虽不能与名家做比,但胜在神形俱全,栩栩如生便如同看实际的景物一般。
颇费了些时间才画好,公孙邪把图晾干,这才交给路无尘。
一共四张图,分别对应四季,地形没有什么区别,清楚的地方都清楚,不清楚的地方都没有画出具体地形,倒是花木有些差异。
路无尘看完笑笑道:“你的好记性还是有点用处。”对比几张图的不同又问,“你不是有些地方没去过,怎么知道这些花木的不同?”
公孙邪看路无尘挺满意,心里也高兴,解释道:“我在谷里没事的时候养了一桶蜂,后来分做几桶,有几个相隔较远的永生教教徒想要,就分给了他们。每个季节蜜蜂儿采的花蜜都不同,方向也有变化,便是一个季节里出去的时间也有长有短,我估摸着画了图,无法完全确定。”
路无尘道:“这就够了。”又问,“后来你那桶蜂呢?”
公孙邪没料想路无尘还问这个,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还是老实回答:“后来被几个熊孩子全掏了蜂蛹炸着吃了,工蜂烧死了一地,蜂王倒是不见了,或许躲在某处自立为王了。”
路无尘笑笑,没有再追问。仔细对比了公孙邪的几张图又道:“你这图虽然不详尽,但结合之前武林盟拿到的,也够我挑地方了。”
公孙邪好奇问:“无尘你要挑什么地方?”
路无尘没有回答,拿起木鸟捣鼓了几下,轻轻一抛,木鸟就扇动着薄薄的木片翅膀飞了出去。
公孙邪惊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