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肯。
“他是国王,难道我便不是了吗?凭什么让我来跪他!”他心道。
好在那国王倒是有容人之量,缓声道:“倘若这位能人异士能治理鹤患,则我们一国都要服他管,难不成还要他向我跪拜?”
乙戌君见国王是个亲贤之人,暗自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这鹤患是怎么一回事?”
“你既是我国之人,怎会不晓得鹤患之事?”一个大臣冷哼道。
乙戌君顿了顿,也不急也不恼,平静道:“我是四海走得久了,把故国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今听说故国有这等好买卖,故此重新回国。尔等不知,我在外国学了大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无所不知,那鹤患又何足道哉。”
“原来却是个忘本的东西!”一个大臣似乎对乙戌君忘了故国之事颇为不满。
其他大臣皆叹息起来。
好在那国王并不怪他言语冒昧,解释道:“原本那些鹤每日吃些草露鱼虾也就够了,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听说人rou美味,便打起了我这一族的主意,终日在我国土徘徊,一见有我国民出国,在小溪边玩耍、游玩,便狠心将其吞食。至今为止,死在这上的国民已有将近千人。”
乙戌君听了,沉默了半晌,道:“这事好办。”
“果然是从国外回来的,此时便有了主意。”那国王虚心问道,“却要如何?”
“尔等只要不出此城门,便不怕那些鹤了。”乙戌君道。
“原来是这等馊主意!不出城门,我们一国之水从何而出?况且老是闷在城中,不外出游玩,国民必定会发疯发狂,到处滋事。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那些大臣怒道,显然并不赞成乙戌君的方案。
“既然如此,我便还有一个计较。”乙戌君道。
“但请说来!”国王道。
“待会儿你们找几个胆子大、跑得快的跟我出去,之后我自有对策。”乙戌君道。
众人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找了人来。
到了洞外,那些鹤见又有美味送上门来,忙俯冲而下,想要啄食。
乙戌君冷笑一声,陡然变回原来的身形,抓住其中一只鹤,一下子便扭断了它的脖子。然后,趁群鹤慌乱之际,吐了一把火,把它们身上的羽毛烧得焦黑。
群鹤大惊,怪叫着落荒而逃。
乙戌君勾了勾唇角,变回了焦饶国人的大小。
果不其然,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口中不断叫喊着:“果然外国回来,本事便大了许多,连这种变化的本事都学到手了!”
乙戌君微微一笑,心情十分愉悦,在众人的簇拥下返回了王城。
然而,才一进王宫,就见众大臣满面愁容,涕泗俱下。
乙戌君奇道:“尔等既已除鹤患,何以竟忧伤起来?”
“鹤患除了我们心里自然欢喜。只可怜国王,今日便要退位与你,却不伤哉!”一个大臣哭哭啼啼地说道。
乙戌君冷笑,道:“方才揭榜,不过是看你们可怜,助你们一臂之力而已。至于国王之位,非我所求,尔等却莫要再做这等婆娘之态!”
说完,乙戌君转身便走。
那些大臣一听此语,便知此人也是个明事理的,哪里肯放他走?
国王亦抵死要他留下,说自己不能做了负义之君,一定要把王位传给乙戌君。
乙戌君心下叹息,没想到这小民之国,比起那些大国来,反而更具仁义之心。当下也不忍叫他们为难,简明扼要地向他们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我的国民亦在等我。”在最后,他是这样说的。
众人无法,只得放他离去,不过与此同时却也承诺,焦饶国的大门将永远向他敞开。
出了洞,乙戌君心里感慨万千,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此行目的,急忙拿水桶灌了两桶水,向回赶去。
等回到刘子安他们那儿,二人已等得心焦。
“怎么去了那么久?莫不是迷路了?”刘子安猛灌了两口水,问道。
“或许吧。”乙戌君笑了一下,答道。
朱蒙确是不信,道:“你骗得了子安小哥,可骗不了我朱蒙。看你一脸喜色,定是在什么地方得了好处,却不肯跟我们说,是不是?”
乙戌君摇头否认。
又歇了片刻,三人便继续上路了。
此时,天空中下起了斜斜的细雨。
刘子安忽然有些不敢想宝禾先生。
“相思”已令人缠绵入骨,黯然销魂,那“不敢相思”又是种什么滋味呢?
多情自古空余恨。
如果不敢多情,即使情深入骨,也只有将那一份情埋在骨里,让这一份情烂在骨里,死在骨里。
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刘子安忽然合起了他手中的伞,让冰冷的雨丝打在他的身上。
风雨无情,可是又有几人知道无情的滋味?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