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刘子安忽然道。
“有什么对不起的?”阿宁奇怪道。
“像我这种没用的家伙,却生而为人……”刘子安轻声道。
“说什么傻话!”阿宁拍了刘子安一巴掌,笑骂,“你给我记好了,能生而为人是你的荣耀!当然,也别觉得我们都是些可怜虫,生为当扈我也同样感到自豪!”
刘子安笑了笑,问道:“那你不跟我们走,接下来要去哪儿?”
“大概是去找阿麒他们吧,好久没回去了,还挺挂念他们的。”阿宁道。
“这就挂念上了?那是不是下次见面我就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了?”刘子安见阿宁一提起曹大夫就满脸幸福甜蜜的表情,笑着打趣道。
奇怪的是,阿宁居然没有恼,而是小声地“嗯”了一下。
“果然啊,有了伴儿的人就是不一样。”刘子安在心中慨叹,“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能知道我的心意……”
阿宁趁着夜色离开了,没有跟任何人告别。
她怕承受不了离别的伤感,更怕在告别时被朱蒙那个老狐狸绕进去,稀里糊涂地答应些什么东西。
于是,直到第二天天明,众人准备出发时才发现阿宁不见了。
刘子安向众人简单讲了一下阿宁昨晚对他说的话,宝禾先生和乙戌君都表示理解,但朱蒙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些难过。
“她居然没有跟我告别,明明我对她那么好……”朱蒙喃喃道。
他在心里已经把阿宁当作是朋友了,但阿宁的做法很显然并不够朋友。
“她可能就是怕看到你这副恶心的样子,所以才不辞而别。”乙戌君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朱蒙一下子语塞,把满肚子的牢sao塞回了肚子里。
“能让老狐狸闭嘴倒也算是本事了。”刘子安心道。
朱蒙给船上的船员们安排好接下来的任务之后,一行人便在羽民国众人的欢送声中下到了巨蛇的洞xue。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刘子安小声感叹。
会想起昨日的经历,他到现在仍觉得腿脚发软。
“我本来也这么认为。”宝禾先生道,“但是一想到我的旅伴是朱老板,就知道咱们肯定还是要会来的。”
洞底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乙戌君想要举火照明,但是被乙戌君给拦住了。
“蛇怕热,还是小心点好。”他一边说,一边从行囊中取出两个发光的小瓶子。
“这、这不是妖市……”
很明显,刘子安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了,当时在妖市的时候,宝禾先生也动过想买的念头,不过由于拍卖会开始在即,便作罢了。
“没错,就是在那里捡的。”朱蒙笑嘻嘻道,“也是在那里听说了宝禾先生的大名。”
回想起那次的混乱,宝禾先生有些尴尬,轻咳道:“接下来咱们该往哪边走?”
“你说呢?”朱蒙反问。
“这边怎么样?”宝禾先生不解其意,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没想到的是,朱蒙居然真的就顺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等等,我只是随便说说!”宝禾先生忙道。
“要的就是随便说说。”朱蒙道,“像找路这种事情,通常靠运气,而你的运气又向来很好。”
说完也不等宝禾先生回话,朱蒙就继续捧着那个发光的小瓶子,继续朝前走去。
无法,宝禾先生他们只好跟上。
这条隧道似乎很长,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尽头,脚下除了仍在沉睡中的巨蛇之外似乎也没有旁的什么生物,甚至连这种环境中常见的蝙蝠都瞧不见。
“这个距离大概已经不在羽民国的范围了吧。”朱蒙心道。
在他印象中,羽民国并不大,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也就用大半天的时间。
“可是,羽民国过去难道不是海吗?难不成我们现在是在海底行走?”这么想着,朱蒙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想闻闻空气中是不是有海水的味道。
然而,事实上却是他被周围的水雾呛得咳嗽了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隧道中忽然冒出丝丝缕缕的雾气。起初并不明显,因此他们并未在意,但此刻雾越来越浓,甚至即使前脚跟后脚地走着,后一个人都看不清前一个人的身形。
终于雾散了。然而随雾气一起消失的还有其他三个人。
此刻,呈现在朱蒙眼前的是一座小小的、红色的庙宇。
曾经兴盛的香火终于抵不住时间的侵袭,将昏黄的影子涂在朱红的门墙上,让那点残存的朱红也随之败亡。红色已不再醒目,在灰沉的暮色中,隐隐带着苍凉的感慨,如同青春失尽的老妇,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小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匾,上面是已经看不太清楚的三个大字:“财神庙”。
“看来宝禾先生的迷路症果然名不虚传。”朱蒙心道。
他吐了口气,伸手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