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
康沐甩了甩缰绳,带着两匹马,继续向前漫步。
几日后,康沐再度来到湖心小岛,与吴梓衣见面。令吴梓衣意外的是,康沐一扫往日萎靡之态,似乎又恢复了他应有的Jing神状态,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吴梓衣诊了脉,见他对药物依赖程度大大降低,不由得为他高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要沉溺在那药里了,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下决心戒掉的?”
“也谈不上,只是有人整天盯着,被逼无奈。”康沐看似轻松地说道。
吴梓衣神色一黯,但又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是华尧对吗?”
康沐点了点,并未察觉他的异样。
“没想到他还有点能耐。”
“他还想我活着给他卖命呢。”康沐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还没有完全戒除干净,所以你还要坚持。你的手也是,还没有完全长好,一定要小心。”
“等这只手长好了,骨头都僵了。”康沐自嘲道。他拿出他的白铜酒壶,又拿起吴梓衣放在桌上的Yin九毒,取出了两包,随手拆了倒入壶中,重新放好。
吴梓衣默默地看着他做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心底像有块石头压着,又沉又重。这Yin九毒,一定要想办法为他解了!
“看你一只手不还是挺利索的吗?”吴梓衣照例取笑他。
康沐懒得与他斗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我过几天会出远门,我已经拜托师父帮你定期配药,到时候你找他便可。”吴梓衣忽然说道。
“出远门?去哪?”
“也没什么计划,随便出去看看。”
康沐笑道:“也只有你,会在这种动荡不安的时期到处闲逛。”
“始终呆在一个地方岂不无趣,你是了解我的。”吴梓衣也笑了笑。
“等你回来我们再聚。”
看着载着康沐的船,越划越远,吴梓衣收起笑容,面容沉静。
“乖徒儿,在想什么?”水月先生出现在他身后。
“师父,要是我没能找到解药怎么办?”吴梓衣语调中暗含忧虑。
康沐下了船,就看到华尧站在码头不远处。
“你也不用盯得那么紧吧。”康沐缓步向他走去。
“怕你一转身溜走了。”
华尧调笑般的话令他皱眉,还未开口说话,华尧已转身。
“跟着我。”华尧边走边道。
走了一段路,他们停在了一艘画舫面前。这艘画舫并不大,造型简单,里面布置得暖意融融,但仍是以简单为主。
华尧已躬身走了上去。
“这是干什么?”康沐不解道。
“游湖,还能干什么?”华尧站在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上来。”
“游湖为什么带着我?”康沐踏上了船。
“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画舫划至湖中,停在了湖面上。桌上放着几道小菜,到还都对康沐的胃口,感到饥饿的康沐连吃了几口。与康沐相处几日,已把他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
华尧朝外瞥了一眼,淡淡道:“都说澄湖泛舟,是人间一大乐事,可我看也不过如此。”
康沐的视线也转向船外。此时大兴也只刚刚复苏,游人少得可怜,只有零星几只船飘在湖上,声乐断断续续,很是冷清。
传闻,春夏之际,澄湖夜游,湖面上应是游船如织,琴瑟不绝于耳,花灯如天上银河,美不胜收。可如今,早不复当年盛况。
“那是你见惯了俗人俗物,体会不到个中乐趣。”到嘴边的话自然不会好听。
“俗人?”华尧好笑地望着康沐,故意强调。
康沐想要回嘴,偏偏这时又觉Yin九毒隐隐要犯,取出自己的酒,喝了几口。
华尧收起笑意:“康沐,你的毒要是解不了,你打算如何?”
“我还有几年好活,还能上几年战场,你大可放心,不耽误你的事。倒是你,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三年期限眨眼即会到。”
“你倒是豁达。”华尧淡淡一笑,“不过对我来说同样如此,我若败了,这条命留着也没用,我若得了天下……”华尧顿了顿道,“似乎活着也没有其他乐趣了。”视线再度投到湖面上:“游湖之乐恐怕我真的是无法体会。”
康沐放下手中筷子,抬眼问道:“你觉得梁棠棠如何?”
“梁棠棠?”华尧觉得突兀。
“可曾想过娶了她?”
华尧见他问得认真,不像在说笑:“这是谁的意思?”
“她本人。”
华尧抿了一小口酒,几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好啊。”他回答得爽快,完全不出康沐意料。
“那我就回头答复她,说这事就定了。”康沐继续低头吃菜。
一个人的后半生便在二人两三句对话间,被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