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手里。
“我没吃。”康沐立刻说道。
华尧眼里有两团火。他是有理由发火的,为了让他能够戒药,很是费了心力,可一松懈,扭头再看他人已然不见,追到这里来,果然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他就这般不识好歹吗?
康沐心里咯噔一下,在他那灼人的目光下,竟有些惭愧,连说话都显得底气不足:“我……真没吃。”
华尧直勾勾地盯着他,那迫人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哪怕是无法视物的诺秀,都能感觉到沉重的气氛。
康沐后悔了,虽然难耐,却也并非完全不能忍,怎么就妥协了呢?这回可让他抓到话柄,要被他嘲笑了。
可下一瞬间,华尧的举动让他惊讶不已——他把药瓶塞回到了康沐手中。
这是放任自流的意思?康沐心下一沉。
“我相信你没吃。”华尧一字一句道,“我更相信康沐你有这份自制。好好在这休息吧,不用到我那去了。”
看着他离开,康沐不禁发怔。明知他这是激将,明知他最善拿捏人心,可就是不得不沿着他划出的路走。
盯着手里的药瓶依依不舍得看了半天,康沐长叹一口气,把药瓶扔给萧澜:“拿去扔了。”
“将军,你快吃啊,国主已经走了,他看不见的。”萧澜还没能明白个中缘由。
康沐一巴掌拍在他脑后:“叫你扔你就扔。”
华尧走出宫苑,看到徐学林已等在了门外。他探身看了看,发现康沐没有跟在国主身边,不由担心:“主上,康将军的瘾要初步戒掉,还需七八天,这样半途而废……”
“你放心。”华尧打断他道,“他这个人,我最清楚不过了,我相信他不会再有偷偷服药的念头了。这些天我也累得不行,今晚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
徐学林虽不清楚他的自信是从哪来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传你来是想让你再去给他诊个脉,我看他经常咳嗽,莫非是感染了风寒?”
徐学林闻言,面色一白:“主上,此事我正要向您禀报。康将军的咳嗽恐怕不是风寒引起的,而是中毒了。”
“中毒?”华尧愕然,“他除了乱吃药,还中了什么毒?”
“康将军原先因为药物上瘾,脉象极度紊乱,这几日他有所恢复,因此他中毒的迹象逐渐显露出来。臣查了一些医典,发现这种毒素先是腐蚀其肺部,造成咳嗽不止,随后慢慢侵蚀全身肌rou,使人虚弱不堪,体力流失,最终死亡。江湖上偶有流传,他们称之为Yin九毒。”
华尧完全听不懂他这一大堆话,但是他明白,康沐身中奇毒,有性命之虞:“能治吗?”
“解药并不难配,只是……”徐学林欲言又止。
“你快说!”
“只是配方中有一味药,极难寻到。”
“很贵吗?”这是华尧极度头疼的一个问题,他咬咬牙,“那就花钱吧。”
徐学林摇头:“不单是钱的问题,而是世间罕有,有价无市。”
华尧随之沉默。从手残到药瘾到中毒,他这一趟大兴之行,究竟经历了多少事,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到底有多倔强,才会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转身又踏入了宫苑。
康沐正在与萧澜诺秀两人说话,见华尧去而复返,心想他既然已说放过自己了,怎还纠缠不休。
“你们下去。”华尧对萧澜二人道。
见他面色不善,康沐也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事惹怒他了。
“你中毒了?”华尧在他对面坐下。
原来是为了这事。康沐懒懒地应了声:“是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华尧克制着怒气。
“你也没问啊。”
“这种事情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要不是徐学林告诉我,你还打算闷声不响瞒多久?”
“我根本就没打算瞒什么人。再说了,就算告诉你了,又有何用?”
“有病就要治病,中毒就要解毒,怎么就没有用了?”华尧对他这般满不在乎,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的样子万分恼火。
“吴梓衣说过这解药十分难寻,连他都说难,那必定是常人办不到了,我心中有数。”
“你倒是真看重他。”华尧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游历四方,稀奇古怪的事见了多了,自然是见多识广一些。”
华尧哼了一声:“是谁给你下的毒?”
康沐冷笑,恶意地看着华尧:“卢鸿煊。”
华尧面容一僵,没有想到竟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那生硬的表情看在眼里,康沐突然有种残酷的快感,笑容变得灿烂:“你不用这么意外啊,你应该能料到的,凭他的性情,又怎么可能只是打断我一只手那么轻易放过我呢?”
华尧面寒如冰,他那玩世不恭态度,刻意伪装轻松的语调,如芒刺在背。
康沐还想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