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现在一样,一想起余欢的脸,就想起这些话。他从一个字都不相信,到昨晚躺在床上开始怀疑,就好像谎言重复一千遍就变成真相一样。
但是现在,他无所谓了,一点都无所谓,他就要死了,是真是假他还能有什么感想?
此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如行尸走rou,怔怔地把手机拿出来看,发现是仇昧的号码。
是不是来催我去上班?
在他以为他已经什么都不怕的现在,这个猜测竟让他的手有些发抖,他没有接,他根本不知道该跟仇昧说什么。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却无来由地想起了廖晋的脸,那个在王韵面前无条件维护他的男子,在玩骰子作弊被发现的时候调皮地向他抛媚眼的男子,是那么那么美。
他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按下了接听键:“喂。”
他的声音很轻,那边的仇昧可能压根听不清楚,反正一接通就开口了:“你怎么不来上班也不知道请个假?”
徐佳奇:“……”
仇昧可不管他沉默不沉默:“怎么了这是?今天发工资都不来领。”
徐佳奇怔了怔,开口了,但声音没比刚才高多少:“……工资?可是我……”
他才上了不到半个月班,按理是不会有工资的。
“别可是了,你老板昨天特地交代的,让财务不许压你工资。要没什么事就过来吧,你小子本来就没多少工资,知道无故旷工要扣三天的吗你?愁人!”仇昧特别喜欢在跟他们提廖晋的时候用“你老板”这个词,明明廖晋也是他的老板。
说完这些话,仇昧很快就挂了电话了,而徐佳奇却一直站在原地,手机久久都没有放下,就这么看着街边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那个老人家穿着旧旧的中学校服外套,正拱着背靠在马路旁的大树干上,看着人来人往。
徐佳奇忽而伸手一抹脸,低头发现手上多了不知名的透明ye体。
他最后还是回店里了,刚一进休息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同事们现在都已经去忙了。他想着就上最后一夜的班,犹豫着准备肩提包拿去柜子里放好。
这时,一个同事陈乐急冲冲推开门,一看到他就招呼道:“小徐!赶紧来帮忙!”
急得火烧火燎的样子,说完见徐佳奇手里提着包没反应过来,他更急了:“快点啊!愣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嚷,徐佳奇也顾不了这么多,把包随便忘椅子上一放,连制服都不换就跟着他跑了出去。出门跟在陈乐身后一路小跑,恰好跟迎面走来的刘君擦身而过。
他完全没注意到对方是谁,更没有发现的是,走过以后刘君皱眉回过头看了眼他的背影,那是别有深意的一眼,而后便继续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跟着陈乐进了员工通道下楼一路走到二楼,来到一间包厢门口,刚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酒气,已经有一个同事在扫那遍地的酒瓶碎片。
如果没猜错,刚才这里又上演了一场几乎每个星期都会上演两三回的戏码,客人间为了某位牛郎争风吃醋到动粗。就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位牛郎,徐佳奇也没心情去想,着手收拾这片战场,而旁边的陈乐正跟那个正扫地的何朝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陈乐说:“沈夏真行,这星期第二次了吧?”
何朝宇回答:“是啊,今天才星期四,估计周末还有一次,反正今天发工资,要不要打赌?”
陈乐摆手:“别!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我还攒钱买手机吧!”
何朝宇打量他了一下,坏笑:“你这么缺钱为什么不下海?我看你也是盘靓条顺啊,下海跟沈夏拼一拼呗。”
“我□大爷你把我当女人了吧你!!”陈乐怒了,作势要把手里的托盘砸过去。
何朝宇把扫帚往前面一挡,赶紧说:“怎么就把你当女人了?大家不也都这么说晋哥的么!”
陈乐瞪他:“滚逼!你觉得我能跟晋哥比么??”
却见何朝宇一手立着扫帚一手摸了摸下巴,笑着看着他:“比是没得比的,就觉得你这质素来端盘子可惜了。”
陈乐皱眉:“看什么看!你还想包养我还是怎么着?”
何朝宇一打响指:“就这么定了!等爷有钱了第一个包养你!”
“滚—逼!”
他们俩人吵着闹着寓工作于娱乐,而徐佳奇一声不吭,低着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那俩人明显习惯他的沉默寡言,也懒得招他说话。
20分钟后,三人才全部收拾完毕,徐佳奇想着回休息室把包放好,他心里记挂着里面那张体检报告。而那俩人也商量着回去喝杯水,于是三人同行。
一路回到休息室,一推开门,他们愣住了,只见包括刘君在内的好几个同事脸色非常微妙,见他们进来就同时转过视线盯着他们,更奇怪的是——连仇昧也在。
陈乐最先反应过来,大概被他们盯得发毛,开了口:“怎么回事?”
仇昧清了清喉咙,大概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