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念河:“你好幼稚。”季严凛没理会她的挑衅,人虽坐在她对面,看他样子神思已经飞到十万八千里,嘴里嚼着饭却偏开头不看她。“我问你话呢。”牧念河拿筷子戳了他一下。还是物理攻击有用,季严凛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的:“你问我做什么?你自己做决定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是通知我,而不是征求我的意见。”这股酸味从早上一直持续到现在,牧念河拿他没办法,只能放下筷子,温声哄着:“你不放心陈庭宴,就一起来嘛,那行程我看了,就两天一晚,就当咱两去度假,怎么样?”谁知她好言相劝,季严凛却举着碗,无所谓的耸耸肩,端了起来:“云缆只是一个小公司,运转的还不灵光,我一个创一代哪里走得开?哪比得陈四公子家财万贯,能日日躺在功劳铺上睡大觉,还有时间邀请别人的老婆外出游玩。”“季严凛”牧念河深吸一口气,惊讶的长大了嘴。她万万没想到这人越活越回去了。这顿饭自然吃的人消化不良,牧念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一下子反应这么大,心想过不了几天也就好了,于是回复了陈庭宴,说自己时间ok,十分期待与安贝缇女士的见面。陈庭宴那边回复的也很晚,待快睡觉前才发来微信——陈庭宴:「三月见,期待与你的见面。」陈庭宴发来消息的时候牧念河正在洗澡,季严凛靠在床头看文件,手机屏幕闪了下,季严凛眼神晃过去,看见一闪而过的微信提示。直觉告诉他,这个点还发消息的必然不是好人,于是眼神冷冷落在对面的白墙上,手却伸长了将牧念河的手机捞了过来。她的手机没有上锁,滑一下就开了,季严凛心觉自己卑鄙,牧念河知道了必然不高兴,但现在却有种恶向胆边生的孤勇来。去他的高贵的道德,半夜还给别人老婆发消息的人才最不要脸!季严凛低头,迅速点开微信,呵,还真是陈庭宴。「三月见,期待与你的见面。」看看,好高明的手段。看起来是一句十分礼貌的结束语,可季严凛硬是读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三月见,那不就是三天后?期待与她见面,那不就是现在就在盼望着见面?三天后的见面从现在就开始盼望!呵,好好好,好一个金尊玉贵的陈四公子,你们陈家的教养都教到狗肚子去了!季严凛将手机合上,想了想,又将微信向左滑,改成“标为未读”,再次将手机放回原处。牧念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窝了个筒,明明那么长一条,那么大一只,非要冲着床边贴着睡,像是床那头有谁给他委屈受了似的。
牧念河新鲜的从床这头绕到床那头,然后悄悄趴在他耳边,“你旁边有鬼?那今晚我去客卧睡?”“你敢!”季严凛“啪”的一声按开壁灯,一把将人拉到身上分/腿坐着,声音带了两分威胁,“你想都别想,老实睡这儿。”“喔,原来你稀罕我呀。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睡一起了呢。”牧念河双臂穿过他颈侧,调皮的对他来了个墙咚。她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是他们上次一起挑的洗护。季严凛低头看她,因为身位的原因,他的视野是居高临下的。她微shi的长发有几缕贴在脸上,眼角因水汽蒸腾而嫣红,偏她模样偏清冷,那双眼清泠泠的看着他,里面没有半分欲/色。一阵一阵的火在心里窜,季严凛知道她没有那个意思,分明是自己心脏,一看见她脑子里就止不住的上颜色。这可不行,这种事儿上他不能妥协。“这么大个床,怎么就睡不下你了,趟过去睡。”他泰然自若的将人掀下去,拉高被子,平躺着,简直老僧入定一般。牧念河:“?”见鬼。他竟然没有吻她。牧念河狐疑的转过床那一边,躺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来平静的心却越想越生气。不是,凭什么啊,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又在气什么?陈庭宴那点心思说不定早没了,就算有,喜欢她的男人多了,难不成为了躲他们,她以后都不要工作生活了?而且那可是安贝缇,平常想见都见不到的人,能多一次交流的机会是千金难得,他连这个也不能理解么?饶是牧念河再好的脾气也不想哄着他了!于是她气冲冲的仰卧起坐起来,“季严凛,虽然我喜欢你,但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和交友!这是原则!”那天牧念河发了一通脾气, 两人就此陷入了冷战。她心里清楚,感情到了这一步,有摩擦在所难免。季严凛心里怎么想也不难猜, 多日来她心疼他也惯着他, 早早把这人惯的食髓知味, 以为自己发发脾气自己就会无条件的宠着他, 殊不知谁的感情都是有限的,没有无底线的退步。陈庭宴与安贝缇的旅京计划很快落定,等她到了万相山时, 才发现陈庭宴的计划多妥帖,简直全了三方的情谊。安贝缇女士的出行计划备受瞩目,又加之她的性取向多年成谜,最好的作陪方式就是一男一女, 最不容易让她被猜忌,果然,效果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