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饶是这样,也被这些虫子给狠狠恶心了一回。试想一个人的脑子里全部都被密密麻麻的小白虫子给堆满,那种画面太美太有冲击,简直不敢想象。
“快走,不要恋战。”
陶希安一路精神高度集中,作为小队里的核心指挥,他万分谨慎。地下车库里平时走动的人就很少,这一路还算安全,他们零星碰上几个猩红着眼扑上来撕咬的低级虫,也都被一枪爆头干掉了。
找到合适的车以后,他们正要驱车离开时,有人在一辆车的副驾驶里看到了人。
那人爬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但离进点一看,就发现那人的胸口还在发出激烈的动荡和喘息,双手死死攥紧方向盘,像是在努力地克制着什么。
“什么人?下车!”
有人举着枪对准自己,车里的冯铮满头大汗,虚脱似的掀开眼皮一看,见对方穿着打扮像是军队的人,他松散一笑,邪魅张扬的俊脸上依旧放荡不羁,梳着寸头,痞子似的下车,举手投降示意:“嘿!兄弟,别冲动别冲动,我是人,我没有被感染,你可千万别走火啊!”
抛开他那双赤红嗜血般的眼睛不谈,他有说有笑的,意识健全,倒还真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士兵正略微放下戒心要收回指着冯铮的冲锋枪时,陶希安过来了。
“怎么回事?”
地下车库里视线昏暗,隔着老远陶希安就觉得那道身影眼熟。他不敢确定,走近一打量才发现,眼前这人还真是他的死对头冯铮。
冯铮见到陶希安时,也破天荒地惊讶了一瞬。时隔三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心心念念,倾慕许久了的那个人。
就算是现在去死,那应该也值了吧。如果对方不是用那么讥讽厌恶他的表情看着他就好了,望着陶希安冰冷憎恨的眼眸,冯铮此刻心里真的有一点难过。
“老同学,好久不见呀。”冯铮故作若无其事地摆手和陶希安打招呼。
陶希安回以冷笑:“居然是你,怎么跑到西城来了?三年牢狱的滋味如何,可还好受?!”
“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嘛,我在北城混不下去呗,只好来了西城。好受啊,监狱里吃得饱穿得暖,我偶尔还会很想你呢。”
冯铮知道陶希安不爱听他说这话,但他偏偏还是要说。
因为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唉,实在是运气不好啊。他刚出狱就在北城被陶家的人针对,因为陶希安曾经放话只要他在北城待一天,就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北城以陶家马首是瞻,他得罪了陶希安,自会有人主动替陶希安料理他。在北城里他一天挨三顿打,实在待不下去,只好跑路到西城来。
结果他刚下飞机被遭到了感染者的袭击,很不幸,他被咬伤了胳膊。当时现场混乱,死得人实在太多,他拼命逃到了人少的地下车库,撬开一辆车想跑路,结果没想到一上车他就头晕目眩,没几秒就失去意识了。
之后他开始发高烧,浑身滚烫,一步也动不了,只好躲在车里面休息。他的身体好像快不受自己支配了,冯铮咬牙硬挺,他是军校出身,身体素质实在过硬,即使这样都没被寄生在他身体里的虫夺取意识,他还在奋力反抗,和对方争抢身体的主权。
冯铮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努力在陶希安面前伪装支撑,但殊不知,即使他没有感染,陶希安今天也照样不想放过他。
“就快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力气贫嘴。”陶希安朝他举起了枪:“被感染了吧?一身的血腥味,你自己都闻不到吗?”
陶希安犀利的视线在冯铮身上扫射,毫不留情道:“他被感染了,这家伙是个蹲过监狱的危险分子,不能留。”
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冯铮无所谓地笑笑,用他仅剩的最后一点意识自嘲道:“你看,我的运气总是这么不好。”
当初他被军校开除,锒铛入狱时,他也是对陶希安说得这句话。
陶希安攥紧手里的枪,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当初在军校里发生的那件事……
他和冯铮是出了名的死对头,两人的考核成绩名列第一,因此经常明争暗斗,互相挑衅试探。其实陶希安心里清楚,冯铮的特训成绩要比他更优秀,如果不是因为陶家在学校里的势力,他早就要输给冯铮了。
可是他当时年轻气盛,十分不服输。尤其是冯铮一个名不见传的穷小子,凭什么要压他一头?
他可是北城最尊贵的少爷。
就为这个,陶希安各种看冯铮不顺眼,平日里没少给他使绊子。后来他宿舍里一个室友要搬出去住,冯铮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搬进他的宿舍里了。
陶希安就为了跟对方较劲,愣是不走,偏要和冯铮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天天掐架,室友们早就司空见惯,有时候还会帮着陶希安一起欺负冯铮。
但是不管陶希安怎么收拾冯铮,冯铮就跟那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他就是不搬走。
他不走,陶希安就赌气,也不走。走了就好像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