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
躺在牧场小屋的窄床上,十九对着地上那一红一白两只蝴蝶发呆。
现在的状况是,屋子的主人在床上缩成一团,而气势汹汹打上门来的源稚生则已经被自己那纤细苗条的弟弟硬生生砸进了地板里。
就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一墙之隔的屋外,墙角边上还蹲了一个苍白的美男子。
那是刚刚同样堵在门口的夏油杰,丸子头的青年在十九详细报出了牧场现存的苗床数量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三观破碎、魂飞天外的样子,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拼不起来了。
回想起当时手上紧紧攥着狱门疆的少年在那一瞬间露出的茫然神色,饶是铁石心肠的犹如甚尔也不能不为之动容——具体表现是nai牛拍着海胆的脑袋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所以,面对这样一场我兄弟可能会变成我儿子的人lun惨剧,彻底摆烂的某牧场主选择了直接摊牌:“总之卵必须要有苗床的孕育才能孵化,目前的人选就是你和七海、然后那边的甚尔也算一个。至于你们打算选择谁来孕育他,我对此不做干涉、就请各位自便吧?”
最后,只得到这一句话的狸子就只是缓缓抱膝,蹲在了十九的屋外变成一朵Yin暗的蘑菇。
然而这朵蘑菇一点也没能妨碍到从畜栏里飞扑过来的鲜红蝴蝶。
所以,被源稚女连带着扑进屋内的十九最后也只是跳上床铺,避开了那一对厮打在一起的兄弟——说是厮打也不太准确,毕竟名叫源稚生的男人只是一声不吭的任凭那有着鲜红蝶衣的弟弟伸出指甲在他脸上来了个满脸开花。
“所以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共享记忆啊!”
带着哭腔的呐喊里,名叫稚女的少年轻轻挥动翅膀,卷起的狂风就把门拍了个严严实实。
于是挤进了三个大男人的狭小室内,空气一下就焦灼起来。
躺在地板上的源稚生终于逃避不了来自弟弟的质问,于是已经卸任的黑道大家长艰难的撇开了眼神盯住了一边的十九:“……因为我没办法信任他。”
突然被点的十九无语片刻,选择摊开手来放任两个人自己沟通:“这话也没说错,想要我出手救人的话,起码需要你们对我持有最基本的信任……你这位名叫源稚生的兄弟,对我的好感度是零啊。”
回忆着面板上想要拯救上杉绘梨衣需要的心心数量,十九也不由得有些无奈:
“那个名叫上杉绘梨衣的茧,最起码也要10颗心才能修复……而你们俩的素质都只到9而已,单人的话、全部加满都不够。”
凝望着盘腿坐在床上的那个家伙,源稚生眉心的竖痕更加深刻了两分。
曾经被束缚在茧壳里的他也并不是全程都在毫无感知的沉睡着。起码眼前这个男人亮出法袍上的八边形徽章时,他还是有意识的。
崭新的常识在脑海清晰的浮现,即使有着来自路明非的证词,源稚生也不敢拿自己兄妹三人的性命去赌这个万一……那可是八方塔的魔导师啊、玩弄人心的宗师也不外乎此了。
倔强的象gui已经认定自己的弟弟被骗了个彻底,自觉是唯一顶梁柱的哥哥当然要肩负起抵抗怪兽的重任——
转动着脑筋试图说服弟弟的源稚生张了张口,下一刻就被眼角那抹鲜艳的红色夺去了视线。
“稚女?”
记忆力向来温顺的弟弟这一次却没有以后可能会大修,也可能不会,反正不确定……主要是现在也不敢太露骨,就,辛苦大家意会一下。
咽下唇齿之间最后一口腥甜的血浆,十九轻轻抬起了源稚生的小腿。
然后被那活像是钢筋混凝土浇筑出来的肌rou硬度震惊了:
“倒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又不吃人……”无奈的牧场主看了看面前一脸坚贞不屈的男人,打算换一个简单一点的难度:“你这表情、弄得我好像是在强抢民男一样……或者你先在一边等一会儿?稚女……”
“不要!!”
在这么一个尴尬又色情的场合里突然听到弟弟的名字,悚然一惊之后,已经从记忆里明了了现状的源稚生额角青筋暴跳,迅速就做出了反应:“我来就好——别动他!”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蝴蝶后颈又开始飙血,垫在地下的源稚女为十九送上一个嗔怪的眼神。
无奈的牧场主徒劳的开始为自己辩解:“好好好行行行——你来就你来、别激动啊?”
然而在短短一天里,神经饱经摧残的蝴蝶已经不敢再听他讲下去了。
继承了白王血脉的超级混血种又一次点燃了自己的黄金瞳。奔流的龙血中合了一部分麻痹的效果,艰难的从骨髓里榨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源稚生奋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四肢,笨拙的对着十九张开了双臂——
那是一个绝对算得上致命的拥抱。
双手双脚都死死的缠住面前的牧场主,源稚生抱着面前的十九朝着那窄床扑了过去。
咯嘣一声,那是弹簧的哀鸣。而被压在床上、死死缠住的十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