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渗人的奖牌,牧场主侧身绕过那些载歌载舞庆祝祭典的蒙面男,却在即将走到随从面前时被一袭血红长袍拦住了去路:“这位——大人?”
看不清脸的陌生人简直就像一滩凝固的人形血迹,模糊的面目中发出的声音清脆的像是银铃:“红塔法师·血泉的法兰向您致意。”
自称法兰的血色人影对着十九就是一个拂胸礼:“或许您不曾听闻我的名字——但您手中的这尊奖牌、还有那头奶牛,都是我曾经的作品呢。”
被拦住去路的十九看向血色长袍背后的甚尔,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于是十九麻着胆子再次开装,企图用三分不屑三分冷淡三分傲慢和一分好奇直接逼退这莫名其妙的路障:“嗯哼,所以?”
面前的红袍慢悠悠的抬手,从血红的袍角下捧出了一具有着漆黑狐耳的残躯:“和甚尔不同,这樽奖牌也算是我的心血之作。只是它仍然不算完美、因此我无法凭借它晋升为大魔法师。”
法兰双臂平举,于是那具断臂的躯体上漆黑的阴影缓慢腾起。
一只有着狐狸耳朵的小狗挣扎着开始脱离——几十只密密麻麻的爪子支撑在地面上,那场景像极了当时甚尔分体的样子。
然而红袍的语调依旧平缓优雅:“强烈的感情链接能够让苗床孕育更高品质的卵,但这两份素材到达红塔时已经被那些蠢货弄得一团糟了。迫不得已,我只能采用溶血法让它们勉强维持现状——但既然您现在得到了它们,我想您或许需要这个?”
血红的兜帽下,一道探究的眼神扫过十九的胸口:“尊敬的大人,或许我能有幸——观摩这次独属于八方塔的奇迹?”
被扫视了一遍的十九沉默了。
察觉到自己似乎被隐秘称量的牧场主眯起眼睛,心念急转间迅速找到了破局的方法,于是顶着背后两人担忧的视线,十九短促的嗤笑了一声,撑足了幕后反派的气势:“好啊。”
摸出放在背包里当作展品的爱情果,十九干脆的将心形的果实拍碎在了奖杯上。
于是一颗红心在名为夏油杰的断臂上亮起。
顶着法兰深沉的视线,十九打开外挂清单,干脆利落的直接叉掉了那个“生死之隙”的特性——万幸这个苗床素质已经低到只有一颗心了,果实刚好够用。
又是熟悉的耳鸣响起。
不去管已经匍匐跪地的红袍,十九盯着面前漆黑的幕布,熟练的在闪动的图案中点选了在曾甚尔记忆里看到的那个眯眯眼少年。
于是穿着高专校服的夏油杰凭空落下,重新变得完整的少年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那个古怪的正方体。
示意惠把这个新的苗床收好,十九转头盯住地上几乎把整个身体嵌进地里去的法兰:“看够了吗?”
红袍簌簌的抖动着,深深埋下脑袋的红袍语气紧绷:“是的、大人——您的技艺神乎其神、在此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或许我能为您再尽一份绵薄之力?它的味觉调整可以由红塔的技法补足、摄取足够的营养苗床才能孕育更优质的卵!请务必赐予我这份荣耀!”
挥了挥手,成功过关的十九示意这个莫名其妙的npc自觉退场,正打算带着两人潇洒跑路的牧场主却突然被手里紧绷的铁链拽住了脚步。
眼看着自家奶牛相当自然的走上去接过了红袍递上的绯红名片,十九简直满头问号,偏偏碍于逼格又不能露怯。
“以后可能会用的上。”收起名片快步走来,对上十九的眼神甚尔难得正经了一回:“这家伙好歹也是红塔的塔之子。”
“塔之子?他吗?”一旁的惠愣了一下,干脆把手里逐渐滑落的新苗床直接抗到肩上:“那确实留下吧,十九。塔之子几乎就是塔主的代言人了——他们通常都是塔的下一任继承者。”
“所以这个搞笑役还挺有地位的?”似懂非懂的十九伸手接过那张名片,绕过地上的红袍带着三人继续向着自己的摊位走去。
“当然比不上你。”甚尔再次用探究的眼神刮过自己的傻逼主人,上前一步干脆利落的踩住了惠的袍角。
迎着海胆无语的回视,奶牛不自在的扑扇了两下背后新添的翅膀:“不过现在嘛,我劝你最好先听听他想说什么——这家伙已经醒了。”
祭典已经结束,周围的人潮简直就是一锅沸腾的热粥。好容易才听清甚尔在说什么的十九调出面板,惊讶的发现状态栏里新到手的苗床确实已经醒了:“那他干嘛闭着眼睛装睡?”
旁边靠谱的惠在甚尔发言的下一秒就迅速放下了背上的丸子头,钳制住对方的双手后海胆发现自己今天无语的次数格外的多:“可能是因为他眯眯眼吧。”
“喂!”疑似装睡的眯眯眼愤怒抬头,刘海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所以你和这个诅咒师又是什么关系啊!”
紧紧攥着手里的方盒子,刚刚复苏的夏油杰瞪大了眼睛,记忆还停留在那场生死之战的漆黑狸猫死死瞪着那边黑发的刺客:“天与咒缚还能让人长出翅膀吗——这个咒物和杰又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