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之性命的正是少女腰间佩戴的挂饰,红竹。
行止诡异,杀!
老鸨颤颤巍巍的解释,话还未说完,紫衣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脚将老鸨踹到在地。
安垚找了个巷子角落,抱着包囊缩在一起,静静等待天亮。
眼前出现一家小院,院中翠竹挺拔,草木生生。
腰部被健而有力的手臂环绕,带给她无穷的安全感。
叶染将红竹赠予了她。
看似冰清玉洁的镶银竹段,实际上是一把可以一分为二锋利的锥形匕首。
走近前一瞅,安垚呼吸一滞,脊背僵硬,慢慢回转过身,快步离开。
垂眸与怀中少女四目相对,犀利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轻微擦破皮儿的脸颊上,再往下,风儿吹起她的衣袖,玉藕似的手臂不知何时弄的深色淤青,十分刺眼,少年神色不可察觉的冷凝了些。
杀老杀幼,杀天杀地杀空气,一日不杀人他就手痒痒。
安垚连忙伸手挡住脸甩开老媪跑向远方。
毫不知情的两人被主子突如而来的转变吓的直哆嗦。
马背之上,少年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余,墨发高高竖起,浓郁细密的发丝于风中恣意飞扬,肤色白皙,眉目分明,微微上扬的眼角彰显着本人的放荡不羁。
沉沉的男声于头顶响起,马儿蹄如急雨,穿过郊外,于山脚一片密林深处停歇。
老鸨不知缘由,跪在地上磕破了脑袋一遍遍求饶认错。
不过三日未见,安垚感觉身边的叶染与之前的有些不同,他身周的气息没有了之前那般温润脆弱,反之有几分狠厉危险的存在。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街道愈发冷冷清清,只有房檐底下的灯笼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天光大亮,街上行人匆匆。
灯笼底端的流苏轻轻摇曳,照映着近出花草,显的隐隐绰绰,分外萧瑟,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日破了他和叶染计划的女子么?
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儿,后面的人依然群追不舍,安垚已无力气再跑,正当她不知道还怎么办时,脚下忽地一轻,整个人被拦腰搂上马背。
云烟、飞鸟、萧风、清漪这里的一切,
凭她能在叶染手里活下来,雁朔已陷入僵硬说不出话来。
唯一的可能便是送。
她揉了揉发麻的小腿,目光被远方聚成一团的百姓吸引。
可眨眼一看,他仍然是那个双眸纯黑明净,无欲无求内里透着璀璨星光的叶染。
相貌丑陋,杀!
“姑娘,我瞧着你好似画中人。”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老媪的声音从侧边响起。
老媪紧随其后,大喊:“哎哎哎!你别跑!大家快来啊,我找到那画中女子了。”
象征着江湖地位的红竹,若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叶染那儿偷了去,此后怕是会被江湖人笑掉大牙。
“是……是在街上抓的……这姑娘生的极为秀气……哎呦!”
回来后,老鸨还不忘找人给她换上一身新衣裳,梳洗打扮过后,确保她只是睡过去了,这才放心连同她的包囊,将她放到街道边上。
只听见少年清脆嗓音“驾!”一声,马儿四肢飞奔,一路冲出城门,甩掉了官兵。
她不敢住客栈生怕再遇见男女做那种事。
一巴掌拍在紫衣男人后脑勺上,咬着牙问:“她哪来的?不要命了?她你们也敢抓!”
雁朔只觉的脑子要炸了,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拉进与叶染之间的关系,可不能因这事儿一下子变成仇人。
叶染平时最喜欢抛着红竹玩,可谓是刻刻不离身。
安垚回过头看,救她之人正是几日不见的叶染。
告示墙上赫然贴着一副少女画像,明眸皓齿、秀雅绝俗。守在旁边的官兵拉着百姓一个个询问,有无见过此人。
“你这老东西,你想害死我啊?”紫衣男人也是看见了安垚腰间的红竹,想到叶染那个疯子,心中咯噔一凉。
紫衣男人不敢怠慢,与老鸨两人连夜又将安垚送回了岐城。
食量过大,杀!
脚步声渐行渐远,安垚偷偷睁开眼睛。
真他娘遭罪!雁朔咬了咬后槽牙,沉着脸低声道:“哪来的送回哪去。”
少女满身污垢,奄奄一息躺在那儿,精致的面部不知怎的被擦出一道浅浅血痕。
此番经历,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头儿的官兵闻言赶来,去追跑在前面的人。
山间的野狗扰了他清净,同样照杀不误。
“坐稳。”
告示墙上贴的正是她的画像,只不过上面并未说明她是谁,只写着寻到此人者赏黄金万两。
安垚装昏至久,本以为会命丧黄泉,迷迷糊糊的又被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