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检查好江颐的固定器,确认没问题后,对她挑了挑眉,拉下了雪镜。他微微起跳,垂直地沿着雪坡向下滑动,他滑的速度很快,滑到中间的时候做了一个中回转,对着江颐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江颐看见他的手势,借着滑雪杖,跟上了他的速度。因为vi酷ai滑雪,这几年江颐的滑雪技巧也突飞猛进。只是即便她对于陡坡已经不再恐惧,她也再未尝试过单板。
关越熟练地换着刃,速度也逐渐减慢,最后停在几棵白雪皑皑的大树下停下,等待江颐跟上。
那是一个分叉口,标识鲜明,向前依旧是普通雪道,但向左转则是高级雪道,坡度更陡,且设置了一些人工障碍物。半山腰正挂着霾,能见度并不高。
江颐滑行至他身边,默契地懂得关越大抵是想让她来选。她没有犹豫,斜下身,轻松转弯进了那个高级雪道。
关越紧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路滑行向下。
穿过那片被霾雾笼罩的半山腰时,江颐明显感觉到视野开始变得模糊,脚下的雪层摩擦力也变小,她感知到了些许危险,于是眯眯眼,脚尖向内,开始减速。
她下意识往后看去,却没看见关越的身影。但她记得来时,关越说过,他会先滑到山脚坡度较缓的地方等她。
这条雪道上的人似乎很少,江颐听着耳边凛冽的风声,暗自想着。她脚下的速度没停,直到远远看见不停闪着的白se光点,才慢慢减速。
江颐缓缓经过一片棕se的木屋区,雾已经在这里开始散退,她看见有一个穿着玫红se滑雪服的nv人和一个穿着同样se系的nv孩,坐在树下的雪堆上,身旁跟着两个穿黑se滑雪服的男人,其中一个正在为她们拍照。
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愣了一下。
她突然懂了为什么关越会告诉她,记得画个淡妆。
江颐斟酌了一下用词,取下滑雪镜,滑到离他们更近的位置,换上一副标准笑容,又有些惊讶的表情:“sorre?”
nv人明显怔愣了一下,看着江颐姣好的面庞,忽然间恍然大悟一般:“gia?”
“是我。”江颐微微笑着,礼貌地伸出手去。
方毓握住了她的手,一副热络的样子,上来就要拥抱,出口却客套:“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江颐回应了她的拥抱,眼睛没什么温度,却装作惊喜的样子。上大学时,大她两级的方毓和江颐在同一个校乐团,那时她们还互相亲昵地叫着对方的名字,彻夜彩排。只不过江颐猜,这么多年,方毓大概率更习惯冠上她的夫姓。
“这是我的nv儿eleora,”方毓大方地向她介绍,慈ai地抚0着nv儿的头发。
江颐悄悄打量着这个大约岁的小nv孩,小nv孩明显有着黑se人种的血统,头发也是天生的卷发,她面对着江颐,有些不知所措和怯懦,和从小接受jg英教育长大的nv孩截然不同。
“你好eleora,”江颐微微笑着,半蹲下来和她打招呼。
“跟gia问好,”方毓也弯下腰对她说,旁边的摄影师未停,一直找角度抓拍着他们。
方毓是华裔,出生在温哥华,江颐知道她嫁的那个政治世家的丈夫rorre,是个白人。而这个被领养的黑人姑娘,大概率只是orre家族政治演戏的一枚棋子。
“你好,”小nv孩怯生生地向她问好,“很高兴见到你。”
江颐带着笑,公式化地回答着,听着她带着口音的英语,又看着方毓,听她说起nv孩的身世:“她的父母都是南苏丹来的难民,只不过最后si在了美墨边境。我和harry在孤儿院领养的她,看见她身上还带着十字架,想着她的亲生父母也许是基督徒,所以领养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和基督教有关的名字。”
方毓看上去有些难过,眼眶微红,低下头对小nv孩说:“eleora,上帝会保佑你的。”
“今天拍了很多素材,时间不早了,请问现在下山吗?”那位拿着相机的安保问她。
“走吧,”方毓收起情绪,命令着身边另一位安保:“你给她穿好滑雪板之后,带着eleora下山。”
江颐听着她的语气,方毓在摄像机前后的差距让她微微笑了笑,主动问起方毓:“要一起滑一段吗?我们很久没一起滑过雪了。”
“好啊,”方毓温柔地笑着,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江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正在亦步亦趋跟着她们的那名安保,又看了看方毓,对她说:“很高兴看到你生活在这么安全的环境里。”
“是啊,”方毓似乎仍然不擅长滑雪,滑行速度偏慢,两人更像是在雪地中散步聊天一般闲适。
“harry总是对我们和孩子们不放心。”
她热情地转头去问江颐:“我之前听其他校友说起过你,但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恭喜你在自己喜欢的工作上取得了那么多成就。”
“谢谢!也多亏了大家的支持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