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我会帮——”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背上忽然贴上一片温热,是不同于烧伤的那种灼热,像是一种更柔软的东西。
不管在勋如何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停手,太阳西落又东升,东升又西落,直到将近黎明在勋才沉沉睡去,巴凛却盯着在勋的睡颜迟迟不肯闭眼。
“我没想过用这张脸博取同情,只是欧巴,是,在勋的表情由涨红的愤怒变成不自然的嫣红,嘴中的辱骂声也渐渐成了变调的呻吟。
“喂,郑巴凛你在干嘛?”
过了许久,巴凛翻身下床,轻轻地关上卧室门,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电视里穿着病服的成智恩看着还很虚弱,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地可怕,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镜头,或者说是盯着电视前的他们。
他紧紧地皱着眉,几乎咬牙切齿,“你放开我”
看不到状况,还把后背交给别人,让郑在勋很没有安全感,他几乎抑制不住就想要起身。
爆了一句粗口就起来了,一出门,他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
阿西——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郑在勋刚想爆粗口,一转头就看见郑巴凛那张顺毛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本身就因为长相显得过分乖巧的脸上,现在因为添了几道伤口而显得破碎可怜。
巴凛那双黑眸里没有感情,手里还拿着准备用的餐巾纸。
在勋本想抬腿把他踢开,但他却忽然下移,湿热的感觉蔓延到腰际,在勋瞬间就泄了力,并从嘴角泄露出一声喘息。
他没有把在勋揪起来质问他,而是平静地拿着那堆衣服到洗衣机边,放到里面加上洗衣液,随着搅桶一起翻滚了。
在勋中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之后他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巴凛的身影,但他实在太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
巴凛不还是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没能阻止了……
说道最后,巴凛的声音很小,只是轻轻低喃。
他站在窗边,打开了手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红色字眼——共和党议员都闵行被发现惨死在车上。
“你想救一个基因就坏掉的人,你想救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欧巴,你喜欢我吗?”郑巴凛忽然凑在郑在勋的耳边,声音低沉地说。
却发现双手已被牢牢按住,他几乎已经想到郑巴凛在干什么了!
因为还太早,书房里还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走到案前,拿出纸低头写了什么。
但这好景不长,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肩头是软蓬蓬的头发。
“起开!”在勋想从巴凛身下逃脱,但却被他紧紧按住,“郑巴凛你疯了?”
随着那股血腥味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洗衣液的淡淡薰衣草香,巴凛的思绪也随着这平和的味道舒缓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灯灭了。
只有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在勋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看报道时,巴凛和在勋正在吃早餐,电视就这么放着,看到电视里人影的那一刻,在勋下意识地朝巴凛看去,只见对方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色病服的人,时间好像静止了,像是电影了被拉长的慢镜头。
味道的来源是墙边的衣篓,里面放着巴凛的衣服,从上面斑驳温热的血迹判断,应该还不久。在勋静静地看着那堆衣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毫不费力地,在勋很容易就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想到他,在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回头看他疲惫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下手。
“所以我想,你是真的、想、救、我。”
“别以为给我看你这张脸我就会心软,起开。”郑在勋把脸扭过去,留下一边发红的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巴凛只是平静地慢慢说,在勋却觉得那声音里含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一阵风吹过,在勋打了一个寒颤,天好像更冷了。
在勋感到背上贴着一片片温热,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肩上划过,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穿过,连原本没被烧着的脖颈也泛起了绯红。
他到底是没能改变巴凛,尽管救下了第一个人,救下了拳击馆老板,救下了他们的生母,但那有什么用呢?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03分了。昨天又过去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医院里的成智恩醒了。
终究是要来了吗?
他往下滑下去,一个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议员。一天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七个了。
但之后的几天,巴凛却没什么动静了,也没有再关于共和党议员被杀的消息,甚至电视节目上都不再是人心惶惶的杀人报道,倒是展现了一片祥和景象。
只见她张开干枯地嘴唇,缓缓说出一句话:“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