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赵美霖脑子空白,但她强撑着,仍然装傻:“什么,我,我听不懂。”
十分钟前,言骁坐上了离开言家的车,结果没过多久,司机便紧张地跟言骁汇报,说是不知怎得,刹车失灵了。
在驶向市区的拐角处,她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裹着毯子,正艰难地爬起来。而不远处,一辆灰se轿车撞在了护栏上。
言煦将录音关掉,看着赵美霖满脸的泪痕,静静开口:“你说是言晨,可是这段录音就是他给我的,
他的心又酸又疼,不禁吻住了晏初的唇,慢慢安抚。
而就在此时,一个电话响起。赵美霖被那铃声一震,紧接着将手机拿起,却惊愕地发现,是言煦打来的电话。
她美丽的脸庞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此时的她,像是被架在手术台上的小白鼠,瑟瑟发抖。
这是她出现的第二个念头。
见到言骁安全无恙,赵美霖失声痛哭,身子软倒在地上。
言骁坐的车有问题。
而此时的言煦,正由助理扶着,慢慢地从车上下来,拄着拐杖朝这里走来。他英俊的面容依然沉稳,只是眸子黑的幽深,眉眼间覆上一层淡淡的y翳。
这是赵美霖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问题。
晚上十点半,晏初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这家医院。夜晚寒冷,他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脚上的拖鞋还来不及换,就找到了言骁所在的病房。
赵美霖脸se苍白,指甲紧紧地掐在手心里,跪在言煦面前:“这次不是我,是言晨b我的。初一的那个晚上,他让我……让我再做一次,不然就……不然就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
“我给过你机会了。”言煦冷冷开口。
“先去医院。”言煦开口,只说了这句话。
那司机立在车门前,对递过来的茶水不疑有他,当着面一饮而尽。赵美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在几人要离开时,看着言煦单独上了那辆车。
他吩咐些公司的事情。两个孩子吃了饭又犯困,于是一行人又留到了晚饭过后才离开。
言骁一见他,便扬起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言煦,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嫉妒你们。”她来来去去地只说着这两句话,说罢,仰起头可怜地说道:“是言晨,是他说只要你不在了,家里的公司就只归言骁来管理了。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出这么大的事情。归根结底,是那个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撞得你啊。”
赵美霖瘫软在地,好半天,她疯了一般地冲出去,匆忙开走了地库里的一辆黑se轿车。
晏初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拥在怀里,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声线发抖:“你没事就好。”
赵美霖心跳一滞,一脚刹车,紧接着便奔向了那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那杯茶,或许会让您失望了。但言骁坐的那辆车,今晚有没有出事,这就要看天意了。”说罢,言煦径直挂断了电话。
那是言煦出车祸后,她哭着给言晨打电话求救的声音,她没想到言晨居然把录音保存下来,并且将它送到了言煦手里。
护士刚好包扎完在整理东西,见到他们这副样子,不禁瞪大了双眼,随即红着脸退出去了。
言煦坐在沙发上,将一段录音播放给赵美霖听。
她没害si言煦,现在这个继子就要害si自己的儿子。
主驾驶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司机立即会意,他点点头,就在言骁拉开车门往后跳的一瞬间,他撞向了一旁的安全护栏,将车生生地止住。
她加快车速,车窗外模糊的景se飞驰而过,期盼着能够赶上言骁坐的那辆车。
她的手在发颤,接通了那个电话。
言骁还要说什么,却碰到他0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冰冷,又见他脸上一层的薄汗,便知道他是接了电话就冲过来的。
“怎么了,言煦,是有东西落在……”她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那旁传来言煦冷静的声音:“霖姨,我给你一个机会,把所有事情说出来,我可以看在言骁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言骁的腿痛的厉害,所幸头和胳膊没有太大的伤,整个人意识还是清醒的。紧接着,他听到了赵美霖的哭喊声。
不同于这对恋人的情浓,另一边则是si寂到可怕的氛围。
是啊,一切都照她的计划在实行着,很快……很快,她的儿子就可以踢掉这个碍眼的继子了。
赵美霖背着人,在房间内又将安眠药碾成粉末放入浓茶之中,使心腹去递给载着言煦要回公司的司机。
随即,言煦的车也出现了路口不远处。
言煦怎么会知道?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告诫自己。
她上了楼,谎称身t不适,在自己的房间内焦躁地来回走着。
山庄在郊区外,此时天se已晚,路上没什么人。当机立断,言骁抓起车内的毯子,包裹住上半身,预备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