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琸:?
晏和玉:“快点。”
荆琸欲言又止,不明白晏和玉忽然回来,还用身体挡在他和甘诺之间是要闹哪样。
不是说了不喜欢么,至于防他防成这样,生怕他把她吃了?
荆琸觉得自己八成是发现了真相,贱兮兮地想笑,顶着晏和玉的无名火又不太敢,接过房卡,走了。
晏和玉跟荆琸换了房间,却没提出让她也离开,甘诺觉得不明就里。
但晏和玉没多说什么,只是脸色很难看,似乎心情不佳。
好不容易混熟的人走了,甘诺也没有打游戏的心思,默默坐在一边,像被老师盯着的小学生,不安地绞起手指。
晏和玉发了个消息,收起手机,看她时稍微和缓了眉宇。
“今晚住这,可以吗?还是你想我现在送你回家?”
“不……不用麻烦,住这可以的。”甘诺攥着裙角,面对晏和玉又紧张得开始磕磕巴巴。
这个意思是,她和晏和玉要共处一室一晚上吗?
可他有未婚妻啊,自己也有男朋友,这样真的合适吗……
这个问题却似乎不在晏和玉的考虑范围内,他依旧眉眼凝着丝郁气,察觉她紧张,才放轻声道:
“我让人给你送衣服上来。”
甘诺畏畏缩缩地点头,晏和玉存意怜惜,从她猫猫祟祟的举动里看出点委屈来,微微弯了下唇。
晏和玉跟荆琸的房间都是商务套房,甘诺选了间靠门的房间,花了快一个小时把澡洗完,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晏和玉藏起来的盒子她其实看到了,就算没看到,也知道无非是苏语乔和江茹他们的另一场戏弄。
甘诺后知后觉琢磨了下晏和玉的举动,他……难道是怕她伤心吗?
其实这样类似的事情,这些年里她遇到过太多次,况且这和她刚转学时受到的孤立霸凌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一开始她还会反抗,时间长了明白反抗无用,就只能不去计较。
虎落平阳还被犬欺呢,何况当年的她只是个倚仗家世狐假虎威的纸老虎。
她曾经以为自己能嚣张一辈子,不懂收敛,得罪人而不自知,如今别人的奚落嘲弄,只是风水轮流转而已。
甘诺陷在云朵床垫里,翻来覆去,眼睛闭了睁睁了闭,就是睡不着。
她今天明明是想跟苏语乔示好的,不求她们能前嫌尽弃,至少……至少不要这样践踏她的心意啊。
其实晏和玉把那个盒子给她,她也只会笑着接了。
她缺钱,真的很缺。就像那个玩笑说的,她真的愿意有人用钱羞辱她。
而且陆子理本意也是让她用身体脸蛋攀附权贵,送她避孕套,也不算含沙射影。
不过,今晚和她住在一起的,是晏和玉。
一想到这点,甘诺的心情就微妙起来。
夏夜微热,脚腕上传来隐隐肿痛和清凉感,几个小时前晏和玉为她处理脚伤的画面,像一幅有声光色的画面,又在甘诺眼前活灵活现地流动。
晏和玉握着她的脚的时候,手法温柔,既不嫌弃也不轻薄。
当年她看上的少年真好啊,时光打磨了他的锋芒,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润如哑光的珍珠,光泽柔和,触手生温。
可惜在她还算是求仁得仁的前半生里,唯一没有得到的东西,就是他。
鬼使神差地,甘诺坐了起来,合上眼定了定神,复又睁开,手心渗出汗意。
那个黑暗的念头再次覆盖了她,一个计划也随之成形。
不是都嘲笑她现在以色侍人吗,如果她玩到了最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呢?
反正都是出卖色相,与其被当做礼物送人,不如……自己选一个高枝。
晏和玉面对着落地窗,喝着咖啡通完一个越洋电话,转过椅子看见门口的一角衣影。
他揉了揉眉头:“还没睡吗?”
甘诺从门后慢慢挪出来,身上穿着棉质的浴袍,微偏着头。
“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什么事?”
“哦……”甘诺握着门把,指腹微微地颤,来之前酝酿好的话,在他面前又有些难以启齿了。
浴袍收腰托着她细细的腰肢,胸口饱满,露出的小腿莹白,一缕淡粉爬上她的双颊。
甘诺紧张得不行,她本来就不太敢直面晏和玉,色诱的话根本说不出口,急得咬着下唇,在晏和玉平静的注视下只能改成表达感谢。
“今天我在厕所的时候,其实是有点不太舒服的,但你出现了……我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受了。还有晚上,你一直在对我释放善意。其实我都知道的,晏同学,没想到你现在变化这么大。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性格真好,是个好心人……我、我想谢谢你。”
一直没有听到晏和玉的声音,甘诺语无lun次地说完,蔫巴巴抬起头——
装潢华丽的书房,晏和玉坐在中心,衬衣卷到手肘,撑着下巴,在一眨不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