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觉得比起张子承的坦诚,自己的过去则有些无法给张子承解释。好在张子承也并未问她,毕竟过去这种事情,还得是恰到好处的时候自己说出来才好。张子承蹲在几个村民中间,向他们讨教如何折花灯,片刻后手中拿着两个七扭八歪的花灯走过来,问王婉要不要和他一起放。“勉强看得出来是荷花。”王婉接过花灯,仔细看了一番点评道。张子承没好意思解释自己折的其实是锦鲤,毕竟这花灯的形状确实和锦鲤相去甚远。王婉说不如他们各自写一个愿望在纸上,谁也不要告诉谁,然后放花灯之前再彼此看过。张子承点头答应,然后孤身来到一旁,在纸上写下几个小字。王婉偷偷瞥了一眼,见他写的似乎是四个字,于是也提笔落下四个字。张子承拿着自己的纸条来到她面前,他的字迹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看,却字字透露着一丝刚劲之意。写的是“护佑苍生”。王婉也如约打开纸条,其上是歪歪扭扭的“天下太平”。“想不到你我有时候居然还有点默契。”彼此都没提对方,也算是默契吧?两人一道将花灯放进水里,看着这两点微芒渐行渐远。“婉儿。”王婉突然听见张子承叫了自己一声。“这个称呼好rou麻……”“那……阿婉。”“停停停,还是婉儿吧。”王婉道,“我还是叫你师兄可以吗?太奇怪的我实在叫不出口。”“你随意便好。”张子承点点头:带姓的是别人,不带姓的是自己,约莫是这样。“婉儿,明日我们便要回青崖山了。”张子承手不自觉地将她的手捏紧了几分。约莫是因为酒劲上来了,他今天的话格外多一些,“你知道,我……青崖山有些规矩,以后我可能没法像这些时日一样时时在你身侧……”“所以呢?”王婉挑眉。“所以,我们还是每天一起练剑,可以么?”“噗。”王婉忍不住笑出来,“那还不是一样每天都能见面,怎么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张子承看见她眼底的笑意,唇边也忍不住浮现笑容,伸出手去将她揽入怀里。“给我一些时间,掌门师尊那边,我会尽力去争取。”承诺永远郑重,是否真正奏效,王婉其实也不清楚。不过,能有当下此刻,她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夜色已深,小溪边的人群逐渐散去,村落中三三两两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寒鸦三声,徒留一片寂然。王婉和张子承并肩在溪边坐了许久,直到花灯都飘远了,才牵着手往回走。回到住处的时候,张子承跟王婉道了晚安,本以为她会自己回房,却不料门还没关上,娇小的身影便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王婉困得眼皮直打架,也顾不得形象,倒在他床上便睡。“婉儿,你走错房间了。”张子承拍拍她的手背,温声提醒道。“我没走错,你的床好舒服。”王婉闭着眼睛回答,同时摸了摸身下的床垫,“不公平,怎么你床上有软垫,我床上没有?”她很清楚身下的不是自己的床,甚至还往被子里钻了钻,觉得张子承被子上有一股奇怪的好闻味道。张子承只道她是困迷糊了,兀自起身去洗漱。
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抱着自己的被子睡着了,呼吸声均匀地传来,像一只蜷在窝里的小兽一般。酒劲上来后,他也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和衣躺在了她身边。张子承本以为就着酒意能很快入眠,谁知辗转反侧到夜深时,整个人反而更清醒了。窗外寒蝉低鸣之声忽远忽近,身侧人的呼吸声深深浅浅。他微微侧过头去,习惯了夜色的眼能看清身边人睡着时胸前起伏着的轮廓。他不敢翻身,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身边的人却动了动,一只小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最终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你怎么还不睡?”声音慵懒地传来,轻得近乎于呢喃耳语。“你且先睡,不必管我。”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掌心里那只冰凉的小手上,深深呼吸平息下内心里被她嗓音撩起的波澜。“你在想什么?”他有意无意表现出的紧张却让王婉觉得有几分兴致,翻了个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夜色里,她的眼底倒映着窗外隐约的月光,难得的柔和让他心中不由得一荡。王婉见他没有反应,身体往他那边略微凑了凑。张子承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胳膊紧贴的地方,她胸膛里的心跳声。“没什么。”张子承说完也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侧躺着。然后伸出手臂去环住王婉的腰身,掌心落在她腰后的软rou上,有些局促地摩挲着。王婉无法忽视背后隔着衣服传来的轻微的痒,身体有些紧张地缩了一下。“你很怕我么?”她的不安反而让张子承有了几分得寸进尺的欲望,身体往前倾了倾,一个吻落在她发边。“没有,我只是有点紧张。”王婉如实回答道。这句话如同打开了他心底的一个锁,然后细细密密的吻一一落下,掠过她的眼睫、鼻端,最后停留在那柔软的唇上,先是浅尝一口,随后辗转深入。亲吻这种事情,有过两次之后他就变得游刃有余,王婉的舌尖很容易便被他缠绕着一起在彼此的唇齿之间游走。万籁俱寂的深夜时分,两人的喘息声也交织着逐渐加深、加重,嘴里互相品尝的声响几乎完全充斥了耳畔,因夹杂了情欲更加让人心神激荡。落在王婉腰后的那只手不甘心只在原地游移,一边揉捏着一边绕至身前攀上ru峰,胸前的触感让王婉眉头皱了皱,自被他舌头堵住的唇齿间“嗯”了一声。这样的一声回应对于张子承来说如同是在心上抓了一把,另一只手臂环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