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再次睁眼,还以为自己又穿回了地球。头顶的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没有倾盆的大雨,没有荒凉的大地。
在尤里西斯还在思考的时候,蔡斯已经带着阁下踏入自动打开的舱门里。
随后他将翅翼展开,露出怀里的雄虫。只见蜷缩在双臂之间的青年紧紧闭着眼睛,一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四散开来,昭示着这是一只急需救治的雄虫。
“把他交给我吧。”尤里西斯垂眸敛下眼底的锋芒,从蔡斯的手中接过雄虫,随后转身离开。
,还有各大家族势力盘根错杂,大大小小的摩擦时有发生,但无论虫族内部打得多么热火朝天,但所有虫族都不约而同的遵守着同一条规则:没有任何一位阁下收到伤害。
虽然早已在知道青年的容貌,但隔着屏幕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如今近距离看到,尤里西斯只觉得眼前的阁下外表比屏幕里的投射出来的更加吸睛,如今这副憔悴的模样也更加符合虫族社会对阁下的评价:美丽的,脆弱易逝的。
江凌看着尤里西斯的眼睛,还扬起嘴角冲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诚恳。
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问
被这个白发非主流盯着,江凌有一种被大型肉食动物盯上的错觉,而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一瞬间他竟愣住了,直到眨眼间那个男人走到自己面前才回过神来。
思索着自己究竟得罪过哪方势力,竟然做出如此拙劣又疯狂的钓鱼行为,不仅没将尤里西斯的放在眼里,更是将雄虫保护法庭跟云端的威望踩在脚下。颇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而站在原地的蔡斯就像失去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口气,开始去执行上将交代的任务。
他在问尤里西斯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同时也在隐晦地试探尤里西斯的态度,想知道会怎么对待这位神秘的阁下。
虽然是疑问句,但并没有等到江凌的回答,尤里西斯就自顾自的向江凌走来,这是一种十分失礼的行为。
他看着眼前阁下乌黑的双眸,与他对视,随后缓缓道:“那么,神秘的阁下,我能问问您是否遭到了绑架,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一颗从未有虫族到访过的星球上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尤里西斯回头,盯着副官始终低垂着头颅的身影,勾勾唇,说道:“我会亲自照顾好这位阁下,你即刻给云端发送邮件,联合云端调查这位阁下的身份信息。”
兄弟你靠得有点太近了吧,江凌在心里吐槽,然后悄悄向后仰了仰身子,与眼前突然凑近的俊脸拉开距离。
尤里西斯盯着眼前这双乌黑发亮的眸子,眼前的雄虫面色已经不似初见时那样苍白,皮肤白皙,浅色的嘴唇正因为紧张不自觉的轻轻抿起。
这里的人对自己的态度莫名的友善恭敬,那个金发男如此,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也是如此,对待一个陌生的外来者,这种态度绝对是不正常的,自己身上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促使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对自己都充满了善意。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并没有真的回去,从床上坐起来,他发现身体的疲惫感都消失殆尽,摸摸额角,渗血的伤口也已经愈合,显然在昏迷之后那个金发男人把自己给带到了这里,并且对他进行了治疗。
门外的狂风顺着打开的门向里吹,带着一阵潮气,夹带着一些雨水,将尤里西斯的头发向脑门后吹起,又随着舱门的关闭缓缓平息。
随后江凌斟酌着开口:“没有被绑架,我在昏迷之前发生了一些意外,醒来之后就已经出现在这个地方了,别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江凌扭头看去,只见靠近窗边一个白发红眸的男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身着黑色的制服,宽肩窄腰,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蔡斯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对着尤里西斯说道:“长官,阁下已经安全送回,目前因身体能量不足陷入昏迷,并且身体还有一些创伤。”
尤里西斯走到床边,在距离江凌一个手臂的距离停下,稍稍弯下腰,凑到江凌面前,目光与江凌的眼睛平行。
而直觉告诉江凌,关于自己属于穿越外来者这件事,不能轻易的暴露给任何一个人。
不得不说,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真的很容易产生一种被他所信任依赖的错觉,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请求,伤害他一丝一毫。
这个道理江陵还是很清楚的,他不相信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让萍水相逢的人如此关照,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只有莫名其妙穿越这件事了。
在尤里西斯即将消失在视野中之前,蔡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长官,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不论是出于种族的本能,还是忌惮于雄虫保护法庭和云端的联合出手抵制,这条规则一直以来都没有虫敢公然违反。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阵悦耳低沉的声音:“阁下,您是醒了么?”